不過他的判斷不可能出錯,這小東西分明受過很嚴重的內傷,雖然已經好了,但武功算是廢了。可她又是怎麼操控踏雪無痕的,難不成,踏雪無痕用的並不是內力,而是……
“嘩……”
掀起珠簾,瑞逸緩步走入內室,看著正在照鏡子的淩姿涵,俊挺的眉峰微微皺了下,嘴角翹起一如往常的邪惡,在她身後站定。望著鏡中清晰的麗影,白皙的臉蛋上留下了一道指痕,在燭光下更為清晰。
垂眸,一抹怪異的感覺從心中劃過,猶如閃電,轉瞬即逝。
“呯”,瑞逸從懷中取出一支小巧的羊脂玉瓶,突然地放在她麵前,輕哼了句,“消腫的,晚上敷一下,明天就沒痕跡了。”
淩姿涵拿起那個瓶子,拔了蓋子聞了聞,清涼微澀的味道勾起她敏感的嗅覺神經。很快確定了這瓶是什麼東西,淩姿涵果斷的蓋好扔還給他,沒好氣的說:“這麼貴重的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用吧,我消受不起!”
冷眼看著鏡中陰沉的俊顏,淩姿涵怎麼也想不通,這個江湖傳言中陰晴不定,性情難測的神一般的人物,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接近她。除了想讓她幫忙查香這件事,還有別的目的嗎?不是她多疑,隻是這男人莫測的舉動,讓她不得不懷疑他的動機,並不是查案那麼單純。
難道是為了玉佩!
一個念頭猶如驚雷突然劈入腦海,淩姿涵猛地回頭,對上他陰沉的臉,沒有邪肆的笑,沒有邪惡的眼神……玄衣,墨冠,額角一縷碎發垂在頰邊,柔軟了他剛毅的神色。恍惚的燭光下,靜默的他顯示出一種叫人折服的氣勢,不怒自威。
淩姿涵心中警鈴大作,像是一種預警信號,提醒她這個男人的危險,不能接近。但她來不及跑了,他的手比她的輕功更快,已經按住了她,打開玉瓶,將冰涼的液體倒在掌心,下一秒就貼在了她留有指痕的頰邊。
冰涼的感覺沁入皮膚,剛才還微微有些腫痛的臉頰現在已經沒了灼熱感,冰冰冷冷的還很舒服。淩姿涵一個沒忍住,一聲低柔的有些曖昧的喟歎從口中溢出。
“嗯……”
頰邊的手掌幾不可察的顫了下,有幾分不舍的離開她的臉頰,換做指尖輕輕地點著那抹紅痕,幫她上藥。
四目相對,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原本壓抑了一肚子的火與疑惑的淩姿涵,卻被這為妙的氣氛泄了氣,不知該說點什麼。好在瑞逸先開了口,“踏雪無痕用的不是內力是氣。”
“嗯。”
“你以前受過內傷,內力被封了。”
“對。”
淩姿涵的幹脆坦白讓瑞逸怔了下,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很快又恢複往日的邪魅,嘴角翹起邪笑,握著她肩膀的手卻鬆了。“你到坦白。就一點也不怕我?”
“我為什麼要怕你,一沒欠你錢,二沒欠你命,相反,你還欠我一個要求呢!再說劍聖的徒弟不會壞到哪去,你要真想殺我,我幾百條命都不夠活到現在的!”
淩姿涵決定賭一把,反正她的運氣一直都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