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的確不凡。
這個女人,與眾不同……
到了內室,老婦人大笑三聲,叫著“天命,天命”,渾濁的眸中閃過一抹精光,朝窗外看了眼,示意淩姿涵隔牆有耳。
淩姿涵眨了眨眼睛,與老太太對視一眼,就在她的大喊大叫中,壓低聲音道:“瑞逸已經清空了周圍的人,你可以放心。”說完,她轉眸看向玄衣男人,血眸中憑添一抹柔光,好似在對他道謝。
斜斜翹著的嘴角,又往上彎了彎,深邃的眸中劃過一抹認同。轉即又看了眼老太太,就朝外頭走去,在經過淩姿涵身邊時,留下一句,“我就在外頭,有事叫我。”
穩健的腳步聲消失,淩姿涵轉眸看向沉默的老婦人,靜默著。
殘破的房間裏四處透風,夾著草堆的黴味,與東西腐壞的酸臭味。可對這些,淩姿涵眉頭也沒皺一下,依舊嫻靜的立在一個三條腿的椅子旁,看著老婦。
風華超然,讓老婦人迷茫了眼睛,想起了她一手帶大的小姐。
“你有明珠小姐的風範!”老婦人抹了抹眼淚,咧著嘴發出顫抖的笑聲,透著蒼涼。她葳顫顫的從懷中摸出一根玉令箭,與乳母和二夫人的一樣。“看見這個,小小姐就應該相信老奴了吧!老奴是明珠小姐從娘家帶來的教養嬤嬤,齊氏,也是小姐的親信。”
齊氏?淩姿涵想起乳母留下的親信名單,排名第二的就是齊氏,身懷武功,算是但是西朝幾大高手之一。
“齊嬤嬤我到知道,隻是你……是怎麼逃過相府那次清剿的?”
“水蠍毒。”齊嬤嬤深吸口氣,臉上露出一抹驚恐的神色,似乎不太想回想起那些往事。“當年小姐死的莫名,但相爺卻封鎖消息,隨後下令清剿相府,幸虧有人提前給老奴通風報信,老奴才苟活下來。當時老奴喝了水蠍毒,被二夫人誤以為是疫症,拿張席子卷了,扔到了亂葬崗上。”
“二夫人?”如果是她,那齊嬤嬤能活下來就不為怪了。
“不錯,小小姐知道二夫人的身份了吧!”頷首,齊嬤嬤咬著牙,忍著毒性傳來的又一波疼痛,啞聲道:“老奴裝瘋埋名的等了十三年,就是在等您回京。老奴答應過明珠小姐,要幫她看著小小姐、小少爺平安。”
齊嬤嬤說的這個小少爺,是小淩姿涵兩歲的胞弟,淩清泊。
“他去遊學了,我也沒見過他。”
淩姿涵查到消息是這樣說的,但她一直很奇怪,一個孩子,為什麼遊學多年也不回相府一趟?
“不,不可能!”
齊嬤嬤的臉上突然顯出驚恐之色,但她印堂的顏色越來越黑,淩姿涵從小在毒尊的熏陶下長大,當然知道這是水蠍毒大限將至的表現。
到了這個地步,可以說是藥石枉然了,淩姿涵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續命,她不是死神。
“小小姐,老奴其實早該死了,全靠信念支持到現在。但如今……見到小小姐,老奴無憾了!”齊嬤嬤開始喘息,雙手成爪狀掐著沙土地麵,冷寒涔涔的堅持著,“老奴已經毒發,沒法再等了。小小姐你要奪回……奪回主院,找到你娘親的嫁妝、遺物,那些東西並沒陪葬,是被……被蘇氏吞了。那裏有你想要的東西!還有,還有小少爺,他是癡兒,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