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清泊望著淩姿涵那捉摸不透的眸子,似乎有些怕的垂下頭,仿佛一直被拋棄的小狗似的,唔唔了幾聲,哼哼唧唧的說了個名字,夏陽。
淩姿涵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下,拍拍他淩清泊的肩膀道:“清泊,以後再見到那瘋子,就對他喊,易安涼來了!”
話音未落,靜好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來:“小姐,您這和狼來了有什麼區別啊!”
“區別在於,狼來了夏陽別怕,但易安涼來了,他會連頭都不回就跑。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在教壞我弟弟!”淩姿涵說得理直氣壯,半點也沒覺得,自己也是在教壞小孩。
靜好瞧著淩姿涵的臉色,又轉眸看了眼軒轅煌,就下意識的把話,咽回肚裏,很識相的伸手撈過淩清泊就準備告退。但沒等她邁開腳步,就聽通報傳來,說是流雲回來了。
可這一轉頭,隻見淩姿涵比她的速度還快,已經迎上了流雲,扶著流雲的胳膊,神情凝重的沉聲問:“怎麼回事!”
“鳳顏閣……小姐所料不錯,鳳顏閣果然出事了。”
“是誰!”淩姿涵眼神一凜,看著她的肩膀道:“你這傷……”
“是小傷,就是那刀上有毒,豆蔻給我放了好些血,讓小姐聞著了。”頓了下,流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對淩姿涵說了一遍,轉眸又看了眼神色微變的軒轅煌,就從袖口中摸出那個令牌,遞給淩姿涵道:“胭脂讓把這個交給小姐,一切由小姐定奪。”
“又是暗閣。”淩姿涵擰了下眉頭,握著令牌的手緊了下,轉即轉身看向走來的軒轅煌,沉吟道:“蘇家沒膽子公然做這種事,那幾名護衛,怕是早就被暗閣的人給做掉了,又讓自己人去頂替,然後乘著蘇二去那邊鬧事,逼我出來。”
軒轅煌從淩姿涵手中拿過那個銀牌,看了眼,然後垂眸望著淩姿涵,邪魅的黑眸浮上一層鄭重之色,眉宇間的威嚴隨之浮現。隨即,那醇厚的聲音隨著喉結的滾動,緩緩而出,沉重而又堅決:“卿卿,讓丫頭快點收拾東西,我們今夜就出京去行宮。”
他擔心暗閣會襲擊行宮。
淩姿涵明白他的擔憂,就如她所想那樣,也沒有任何異議,隻頷首道:“我這就去命人收拾,有許多準備也是要做的,你也一樣。”
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就各自散開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淩姿涵讓流雲通知了留在身邊的暗衛後,就自行去休息,隻同靜好收拾了下要帶的衣服物件,一切從簡。
等到了傍晚時,接到急召信號趕回來的青黛,風塵仆仆地出現在院子裏,代替受了傷的流雲,陪同淩姿涵,隨軒轅煌一行離開了京城,快馬加鞭的往行宮趕去……
九王府的客院中,慕容暝幽正拿著一封書信,坐在書案邊發呆。他幽暗的眸光正落在手中的信盞上,白底黑字,雖然書寫的有些急躁,卻仍然字字秀逸,透著寫字之人的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