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瞧著也歡喜的很。”太後看著正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的淩姿涵,眸光轉即劃過一抹複雜的深意,眼底卻閃著淡淡的溫和,輕聲喚她:“涵丫頭,丫頭……”
淩姿涵看著自己的手,她似乎還能感覺到指尖那抹不同尋常的脈動,不由自主的顫了顫手指,卻在太後的輕喚聲中猛然回神,微帶訝異的“啊”了聲。然後轉會心思,又看向麵容慈祥的太後,淺淺一笑道:“太後奶奶,歸芳嬤嬤可太抬舉姿涵了。其實,姿涵對醫術就是個半吊子,隻會診脈,不會治病。最多能包紮包紮傷口,開幾幅傷風、熱症這類小毛病的藥方。若真論醫術,還是師兄堯王所學精通,不如讓姿涵與他商量一番,在給太後定下藥方來?”
“能診脈,不會治病的大夫,怕隻有你一個了!”
太後掩口笑著,心中卻十分明白,淩姿涵或許是真的不會治病,但她已經診斷出了她身上的病症。可最讓她安慰的是,這淩姿涵並沒說出來,甚至連神色也沒露出半分,是個不簡單的孩子,不由的在心中暗暗讚歎了一番。
“師伯說我沒那份醫者心,就隻教了我診脈,後來便不願再教我了。”
實際上是,她那坑爹的師父怕她被醫聖給教出份慈悲心來,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所以禁止了她學醫。不過她精通各種毒,事實上在很多時候,醫者與毒者是相通的,也可以治病,隻是那份心不同而已。
“無妨,奶奶這兒有的是太醫,不愁這個。你若真像是歸芳說的那樣,成了個懸壺濟世的小神醫,我那孫子可怎麼辦啊!”
一聞此言,淩姿涵咳嗽了聲,掩蓋尷尬,又和太後聊了會兒,見太後將手腕上的珠串取下,在手中一粒粒的數著,像是個禮佛之人的習慣動作一般,不覺抿了下嘴唇道:“說起來,太後奶奶才是個慈悲之人呢!”
“哀家不是在禮佛,是在記掛我那外甥女。”太後執起淩姿涵的手,仿佛是會想去了過去的事情,不覺暗歎了聲,就打開了話匣子,對淩姿涵說起了她對故皇後的想念,並說這串珠子是她與親妹的陪嫁之物,本是一對,但她的母親卻各自給了一串,“誒,隻可惜,現在就隻剩下這一串了。”
歸芳忙上前安慰:“太後莫要再想了,小心傷了身子。”
“太後奶奶,若姿涵說,見過一串一模一樣的,您……”
“當真見過?”
淩姿涵被太後突然的驚訝弄得一怔,隨即點頭,坦然道:“的確見過。”
“孩子,你在那裏見到的?”
聽太後這樣追問,淩姿涵心中的疑慮沒了,她想,她要知道的事情總算有了眉目,但卻沒說明白,隻是亦如方才那般坦然的說:“六年前,天山論劍,又一位少年俠士手上就帶著這個。”
太後心中大震,眼底閃過一絲期冀,見她神色坦然,也不疑有他,隻問淩姿涵:“還嫩找到那為俠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