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師父!”淩姿涵驀然睜大了眼睛,複又微微眯起,緩緩閉上,似乎陷入了一種沉思裏。過了好一會兒,在他繼續說話是,才再度睜開。
“不錯!最初,他是我師父。可最近,我又知道了他一個,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嶄新的身份。”深深地看著淩姿涵,一向純澈的眼底,多了一抹讓人猜不透的深沉。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被鑲嵌在那個琥珀一樣的眼眸中,用琥珀柔軟的色澤,淡化了那眼神的沉重。
“父……親!”
一字一頓的念出這兩個字,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淩姿涵也在心底默默的年這兩個字……
父親……
他的相貌,浮現腦海。
溫柔的眼眸,好似一幅沉浸在曆史長河中的絕美的畫卷,深入人心,卻又總容易被人遺忘在心底最柔軟的角落裏。
那畫卷上,是一朵聖潔的白蓮花,在一池碧色的湖水中,舒展著蒼翠的職業,白玉無瑕的花瓣,吐出嫩黃的花蕊。漸漸的,孕育出青嫩的蓮蓬……
淩姿涵很平靜,平靜的連眼波都未曾蕩漾過,隻是唇邊那抹不自覺的笑意,消失了。
她不驚慌,也不詫異,歸然不動的表現,即使不去承認她事先知道,答案也是必然的。
“原來,姐姐你都知道了。”心中有些頹敗,又不自覺地有些驕傲的淩清泊,第一次在她麵前展現最真實的笑容,那笑容,深達眼底。“姐,你是怎麼知道的?!”
“先說說你,和我說這些,為什麼。”沒有回答他的話,淩姿涵抬頭,淡淡的看著他,又補充道:“先回答我,如果誠意足夠,我自然會告訴你。”
不語,淩清泊低著頭,嘴角瞧著一彎狡黠。好一會兒,他忽然冷笑,眼底閃過一絲囂張的霸道感,一掃當初萌正太那副足夠勾起女性母性特征的可愛模樣,倒多了點傲嬌的公子派頭。
“嗬,姐姐,連我也要防著啊!真是讓人太傷心了。”
淩姿涵束起食指,輕輕搖了搖,朝房頂上指了下,遞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道:“恪王留下的人,都不在這兒,你大可放心。不過,為了告訴姐姐,我是真心實意來和您坦白的,還是讓我先說吧!”
停了停,淩清泊給自己倒了杯水,將自己的身世娓娓道來,但卻是從他記事開始的。
原來,他剛出生沒多久,就被當時的大夫人,差了個小廝和婆子,給送出了府。剛開始,那婆子對他還很好,可是等他漸漸長大後,記憶中,那婆子凡事就愛偏袒著她那個當小廝的兒子,對他反倒很不恭敬,謾罵他是不吉的孩子,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母親,還動則出手打罵。又一次,打的特別厲害,他一頭撞在了房門上,昏迷了很多天。中間醒來時,就看見了紫宸。紫宸要帶他走,送他去天山見姐姐,但他那時已經下定了決心,勢必重返淩家,奪回淩家虧欠他們的一切,為母親重塑聲望。
這一點上,他和淩姿涵的目的,幾乎不謀而合。
因為他的堅持,紫宸不能帶走他,隻告訴了他,他母親的死,與他無關。後來,他聽從了紫宸的意見,開始裝傻。而紫宸,趁這時候起,就會隔一段時間,來看看他,教他詩書。等他再大一些的時候,他拜了紫宸為師,每夜與紫宸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