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同本王成婚的緣由何在?”蕭寧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這麼一句,修長的身子側坐於椅,婚房內紅燭高照,顯現出他姣好的麵容。
“聖命難違。”君素隻覺他這話問的蹊蹺好笑,難不成是因為她仰慕他安王的名聲,欽慕他的容貌才誓死非他不嫁?她自己也不清楚成晉聖上意欲何在,論才論德她沒有她那兩個姐姐的名聲響亮,論容貌她亦的不占優勢。在君家,她可一直是默默無聞的很。
“實話。”蕭寧顯然不信,君素的答案絲毫沒有說服力。方才一事他也看出了幾分門道,若是她不想,強硬的逼迫怕是起不了作用。莫非她原本也是有企圖的?
“實話。”君素重複了一遍,心下驚覺,這人狐狸一般的心思怕是不好對付。“遲早要走到這一步,不過想找個安身立命之所,而王爺,是個不錯的選擇。”君素想了想,隻能給他這樣的回答了。
君素的回答似乎讓她不太滿意,什麼叫不錯的選擇?安身立命之所?難道她在將軍府中並無安身立命之地,他對他新晉的王妃確實了解的甚少。
“夜玦同你是何關係?”蕭寧的話終於回到了正題上,既然合作就要誠心相對,蕭寧當然不願意錯過這樣一個絕好的機會引出他想知道的。君素甘為他以身犯險關係想必自然非同一 般。
夜玦今夜在婚房中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君素心知蕭寧不肯輕易的善罷甘休,而她自己也聲明會給他一個解釋,否則蕭寧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放人,憑借安王府的實力,無論那針上有沒有毒都不會造成太大的威脅,君素也不知蕭寧為何會選擇相信她的話並且放人。
天家人是心思果然不能妄自揣測。
“夜玦於我曾有救命之恩。”君素在“暗夜”時就知曉安王府的暗裝眼線居多,蕭寧認識夜玦就說明他一定知曉“暗夜”這個組織,具體了解多少她就不得而知了,至於她夜嫣的另一個身份,蕭寧大抵是不知道的。暗夜的諸多事務都是夜玦一手操辦,她極少以夜嫣的麵目示人,當然除卻白芷。
她這樣的回答合情合理,而夜玦確實多次相救她於危難,她並沒有說謊,隻是省略了一些重要的部分。蕭寧神色難測,君素也沒有心思再去揣摩他的想法,相信也好不信也罷,這些就是她能透漏的最多的。
二人再沒了言語,君素坐在蕭寧對麵垂著頭似是在想事情。忽然蕭寧手指一彈,“咻咻”兩聲龍鳳燭應聲熄滅,房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君素驚覺抬手不明白蕭寧有何打算,不會是真的要宿在此處吧?
“就寢,本王暫時對你還沒興趣。”蕭寧似是猜出了君素心裏的想法一般還未等到她開口徑自的說了明白。而後自己往榻邊踱去。
君素心下了然,聞言也往幽幽往榻邊走去。與男子同榻而眠這還是初次,雖說那男子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心中依然有異樣的情緒。
素來豁達如她,此番情景,不甚在意。
二人各據床榻一方,和衣而臥背對背而眠。君素不知蕭寧為何要選擇宿在此,不過這整個安王府都是他的,他想在何處就寢根本不是她能控製的。原本是空腹胃裏餓的難受,最終敵不過襲人的困意漸漸的進入夢鄉。
一夜好眠,清晨醒來,君素詫異的發現自己竟跑了蕭寧懷中,蕭寧一手還搭在她纖腰之上。君素頓覺自己耳根發燙,向來有良好的驚覺昨夜怎會如此唐突。所幸閉上眼睛繼續裝睡,若蕭寧醒來見二人如此情形,還是四目相對豈不更添加尷尬。
君素僅一個側身蕭寧便醒了,嚇的君素趕緊閉上雙眼佯裝淡定。蕭寧睜眼顯然也是對此情此景感到詫異,微微的皺了皺眉,不悅的將君素推開,這個女人怎麼睡著睡著就鑽到了自己懷裏。
君素繼續閉眼,堅決不能醒來,蕭寧推了她一把借勢翻了個身,正好給了她繼續裝模作樣的機會。微眯著一隻眼發現蕭寧正拿著一把劍輕輕的往手指上拭,鮮紅的血液瞬間流出,而後將滴血的手指塗抹在床底之間。
君素耳根不可抑製的更紅了,連《風月寶鑒》都看過的她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蕭寧還真是有完全的打算。君素隻盼望他快點出去。
收好劍後蕭寧往榻上看了一眼,君素那隻受傷的手臂正好裸露在外,皓腕精致,雪白如霜。蕭寧神色薄涼,瞥了眼君素那發紅的耳根後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