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十一假期節後的第一天,因為看到了也許是閆少波無意間夾雜在交接資料的那份文檔,米卡慌亂了好幾天,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隻好每天早起晚歸,生怕在住處再碰上他。
不過說來也巧,閆少波好像也有了什麼事情,好多天都沒有露麵。
過了兩個星期還沒有見到閆少波,她的心裏也從一開始的尷尬、慌亂,變的漸漸平靜下來。
她揣測著,也許他隻是一段時間的迷茫和錯覺吧,又或許不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
再說了,不管是與不是,自己也從未想過要如何回應,又何必太當真,就當沒有發生過這件事豈不是更好。
盡管也有些說不清的失落,但米卡想明白了這些,漸漸恢複了常態。
下旬的某一天,程飛果然打電話過來,邀請她和老同學一聚。
米卡想要拒絕,又想起十一假期的那次聚會上的自己已經答應好,隻好約上同樣不太情願的火火,蹭著鄭凱的車一起去。
這個時節,秋風漸起,雖然有人定期的清掃,但是路邊還是有一片片的落葉,一陣風兒卷起落葉,打著旋,也不知道飛到了哪裏。
車裏沒有人說話,鄭凱在專心的開車,火火戴著耳機貌似在聽歌,嘴裏不是漏出幾個斷斷續續的音節,沒有音樂的陪襯,顯得有點奇怪。
米卡坐在後座上,看著窗外路邊的落葉飛舞著,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把車窗往上搖了搖,眯起眼睛開始補眠。
這天是周末,其實起床的時間已經很晚,但是也許是春困秋乏,她還是覺得很困。
半睡半醒之間,車裏響起來悠揚靜蘊的音樂,米卡沒有睜眼,順著著調子慢慢的睡去。
城市的另一頭,閆少波家裏。
閆家一家三口圍坐在餐桌前,氣氛有些緊張。
閆教授看看對麵低頭吃飯,頭也沒抬的閆少波,咳了一聲,單手握拳,放在嘴邊,輕聲說:“波波啊,你爸......楊叔叔上次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一聽閆教授說起這個話題,閆媽媽猛地一下抬起頭,似乎有點不太認同的瞪了他一眼,也沒有說話,轉臉去看另一邊閆少波的神色。
閆少波本來正在吃飯,神色隻是有些陰鬱。
一聽見這話,手上的筷子頓了頓,胸膛略略起伏,似乎在壓抑怒氣,緩了一下才說:“不用考慮,我已經在和一家央企在談了。”
閆教授一聽,也放下筷子:“我知道,你說的那家企業也不錯,但是還是你,你楊叔叔這邊會給你的空間更大一些。你楊叔叔說了,可以讓你從現在開始,就跟著他參加公司高層會議.......”
閆教授話還沒說完,閆少波“啪”的一聲把筷子放下:“我對這個沒興趣。”
說著就站起身來:“我吃好了,”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餐桌上,閆教授歎了一口氣,和閆媽媽相視一眼,都把碗向前一推,也沒了吃飯的胃口。
閆少波的房間裏。
有些氣悶的坐在自己的床上,閆少波看著窗外的的夜幕之下點點的星光,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向後一倒躺在床上,想起了這段時間的一些事情。
十一假期之前,閆教授把叫他到辦公室去,毫無征兆的與他談起了他的親生父親的事情。
因為這件事,他已經掙紮了很久,突然被直接問詢,心裏一驚,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糾結的心情。
誰知道閆教授並不是想要的他的回答,隻是慢慢的告訴他,不必顧及自己與閆媽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就行,他相信閆少波永遠會是他的兒子,這一點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出現而改變。
他還鼓勵閆少波向前走一步,接納自己的親人,畢竟當年事出有因,確實有無可奈何的地方。
閆少波背負這個身世的壓力已經許久,顧忌的就是閆教授與閆媽媽的感受,被閆教授這麼既有情、又有理的一說,心裏的委屈散去了許多,不由的在閆教授麵前哭了起來。
就這樣,在一場父子之間夾雜著淚水和真心的談話之後,他決定去麵對和接受自己的身世,也準備去見見自己從未謀麵的親生父親。
閆教授很高興,很快約好了對方見麵。
那一天,陰雨綿綿,仿佛就像是閆少波糾結無措的心情。
到了C大附近一家星級酒店的樓下,閆家父母留在了大廳,隻有他一個人緊張中帶些激動地向二樓的咖啡廳裏走去。
到了二樓,他站在門口,隻是這麼打眼一看,就立刻發現了自己要找到的人。
一樣的身高,有六七分相似的長相,除了他還會是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