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說!”
巴爾舉起雙手來,聲音裏帶著哀求,對婁西陽道:“我承認,草原那邊的神廟就是我用來控製漠北的!找兩個門徒放出消息,來讓人們來拜見我,然、然後我就可以給他們下蠱,慢慢的就會控製了整個漠北!”
婁西陽聞言心中怒火更盛,手上一個用力,便聽到巴爾的一聲聲求饒。他冷眼看著巴爾充滿惶然的眼睛,沉聲道:“說出解這蠱的方法來!”
巴爾猶豫了一下,隨即便覺得自己的脖子之上那冰涼的刀具又貼近了一些,再往下一些他今日這條性命便就會交代這裏了!他抬眼一看婁西陽眼裏森然狠厲的神色,渾身一僵:“解蠱的方法……便是要下蠱的人收回蠱術,將之召回……”
“那麼你現在就給我把蠱解開!馬上!”
婁西陽看著他吞吞吐吐的神色,恨不得一刀下去將他了結,又想到巴爾身後還係著眾多漠北族民的性命,隻得暫且忍住心底沸騰的殺意。
“……可是我解不開啊!”
巴爾拚命將頭往後仰著,緊緊地貼在身後的牆壁上,顫抖道:“……下蠱的不是另有其人,我……我隻是照著他的意思去做罷了……!”
“受人利用?你以為我會信你麼?”
婁西陽冷笑一聲:“你一個畜生還能想到這般巧妙的說辭,真是難為你了!我就不信殺了你他們就活不得了!”
隨著婁夕陽的話音落下,他的匕首已經慢慢陷進了巴爾布滿黑鱗的脖子裏,先是一絲血液慢慢流下來,而後不斷奔湧而出的鮮血很快便打濕了巴爾的前胸。
他驚恐地看著眼前婁西陽帶著殘忍笑意的臉,想起自己現在尚且被那老家夥挾製住,若是將事情說出,那老家夥定然不會放過他,可現下麵前的婁西陽卻是一個真正迫在眉睫的危機!
巴爾想起那邊對他的態度,心底一直以來積攢的不滿全數爆發了出來。反正左右都是死,倒不如讓婁西陽自己去找他們!
“別!”巴爾終於驚慌失措地叫出聲來:“停下,停下!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別殺我!”
婁西陽並不急著收回匕首,隻是帶著淡笑看著巴爾,明明是一副極為俊朗的相貌,可是其中卻攙著令人望而生畏的戾氣。那笑容映在巴爾的眼裏,竟比那老家夥帶來給他的驚恐衝擊還大。
“我真的是受人控製,他對漠北早已覬覦已久,……所以找了我來充作巴爾神廟裏的大神,好讓他有機可趁!”
“哦?那麼,他是誰?”
婁西陽並不看他,眼神專注地看著巴爾脖子上那染滿了血的匕首,輕輕移動著,便刮下數片黑鱗來。
這動作使巴爾驚駭欲絕,要是婁西陽的手抖上那麼一抖,他可真的就會死了!他連忙拚命張開嘴,把那一直以來不敢說出的三個字大聲喊出——
“是冥神宗!”
“冥神宗?”婁西陽低低重複了一遍,眼裏有著一絲疑惑。這天下間有兩大門派:須彌宗和冥神宗,一正一邪,一修仙一修魔。兩大門派旗鼓相當不相上下,可是在經過了那一場驚世亂鬥後,兩個門派便都已歸隱於世,好久都沒有傳出什麼消息。
他想了一想,抬眼看著巴爾的眼睛森然一笑:“要說話就完完整整的全部說完,不然,我等得,可我的刀子卻是等不得!”
“……是我不對!你聽我講完,聽我講完!”
世人都知那一場驚世亂鬥,卻不知在那場亂鬥裏,兩個門派真可謂是死傷慘重,當時的須彌宗宗主淩鉞與冥神宗宗主池易褡均身負重傷,死去的優秀弟子更是數不勝數。戰後須彌宗便隱居起來,修養元氣,除了開門招徒之外塵世間的事情一律不管。
須彌宗畢竟是天下第一正派,即使元氣大減也是得到很多人的擁護,而冥神宗則不同,宗內弟子們之前仗著池易褡接近入魔的修為在世間橫行霸道,如今衰落下來自然是大快人心。池易褡重傷之後心魔發作,終究沒有撿回這一條命,不久之後自盡而亡。
在這之後,冥神宗弟子們便是走的走,散的散,曾經傲視天下的一大門派如今卻是變得極為弱小。
池易褡的長子池楨繼位之後,決心要改變這一切。他蠱術了得,修為高深,且智慧非常,漸漸地冥神宗便又慢慢興起。他的野心便是讓這全天下都變成冥神宗的地盤,衝破世俗的束縛,人人修魔!
於是他找來了巴爾,將他安排在漠北的草原深處,用精深的蠱術造就了一個大神的傳說……
巴爾說著說著,覺得自己的聲音漸漸微弱了下來,心口傳來一陣陣被撕扯的疼痛感。他抬眼震驚地看向婁西陽,卻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疑惑。
那個老家夥果然動手了!
巴爾露出了一絲苦笑,他現在也不怕婁西陽手裏的匕首了,忍住一陣一陣傳來的劇痛,抬起頭來直直看向他:“……我說的都是真的,雖然我也不知道後麵內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冥神宗……會有……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