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無風。
金紗似的陽光輕輕拂動著江羨的發梢,他拉著白小白的手走過了走廊,走過了庭院,他們今天就要遠行,他們的心裏卻隻有對未知的向往。
“嘿!白兮!你不快點我們就要走咯!還在練刀!”
昨天告白成功的江羨現在好似孩子一般到處向別人炫耀著自己的所有物,他仰著頭說:“看看!這是我的女朋友哦!白小白!喏!”
白小白紅著臉掐著江羨腰間的軟肉,可惜白兮就是一塊呆木頭,這木頭根本沒有在乎江羨在幹什麼,隻是專注的劈刀收刀。
江羨也覺得很無趣,“啊啦啊啦!這人好生無趣,記著呢,十點左右我們就要走了。晚了就好麻煩的。”
他們又來到了江暮的屋子,隻是江暮似乎沒有回來,他們想了想決定還是去找一下先生。白小白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但是她從未見過。江羨是想著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在江羨的心裏,先生的地位並不低於從前的宇小樹。
“先生會不會很凶哎?”白小白問道,她的眼睛眨啊眨的像是一顆永遠不會熄滅的星星。
江羨輕輕揉了揉白小白的手,“放心啦,先生很溫和的。隻是去說一下,畢竟就要走了呢。”
白小白嘟著嘴說:“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有點..”
江羨舔著臉問,“有點什麼?害羞哦?”
白小白的手閃電似的扶在了江羨的腰間,不知道為什麼,自打承認關係後白小白老是喜歡掐江羨的腰,“怎麼?不行啊?”
江羨這個時候能說什麼,他隻能接著舔著臉說:“行啊,還不是你說什麼是什麼?”
白小白白了他一眼,手自然而然的拉上了他的手,“少貧,趕緊去找先生。我們不是說要在十點出發嗎?現在再磨蹭一會可是會好一會呢。”
“噢啦噢啦,到了啦。”
幾片櫻花從庭院裏飄出,青衫的先生像往常一樣坐在櫻樹下。先生在畫著什麼,橫一筆豎一筆,江羨看不懂這些,也許這是先生這次要教的東西。隻是他不是來學的,他是來告別的。
江羨拉著白小白走進了庭院,他們在先生身前停下,微微鞠躬。江羨道:“先生,我是來告別的。”
先生停下了筆,“哦?你做好準備了嗎?”
江羨撓了撓頭,“其實沒有什麼好準備的啦,想帶的都帶上了就好了。”
先生微微一笑道:“這話倒是不錯,帶著一堆的東西就不知道是人在走還是物在走了。”
江羨不好意思的笑著說,“喏,先生,這是白小白,我的女朋友呢。”
白小白這時候輕輕上前一步,“先生好。”
先生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小白,先生的眼光很溫和,像是一縷光輕輕的將她包裹在其中,白小白生不起哪怕一絲一毫的厭惡。過了一下會,先生的目光回收,“不錯呢,這姑娘是雪落人吧?”
白小白微微點了點頭。
先生這時候才說著,“阿羨,看來你以後的日子可是不好過咯?”
先生的眼光很有深意,白小白的心裏咯噔一下,先生似乎知道了什麼,但是先生並沒有說,隻是溫和的看著他們。
江羨沒有在意先生的目光,他早就看習慣了,於是他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胸膛,“沒事,大小夥子年輕力壯,頂得住的、”
先生若有所指的說:“阿羨,你可不能辜負這姑娘。”
“當然不會,我想是那種花心的人嗎?”
先生被江羨逗得連連發笑,“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們願意坐下來陪我說說話嗎?”
白小白麵露難色,“隻是時間不太夠,我們合計著十點出發,到花仙不過就是旁晚時分,休整一下就可以直接去禮蘭了。”
先生道:“這幾日小魔盛行,單是打劫諸家。你們是怕路上不甚太平所以才要這時出發吧?”
江羨的臉一紅,吞吞吐吐的說:“隻是覺得還是不要這些麻煩的好。”
“荒唐!”先生的語氣很平淡,卻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你以為我讓你去禮蘭是作甚?去遊玩的嗎?阿羨,你的記性是不錯的,這幾****可有去查查禮蘭是個什麼地方?”
江羨的臉更紅了,他這幾日隻是在想著如何和白小白告白,對於禮蘭的了解也隻是停留在公子長明的介紹中,“沒.。。時間有點緊。”
先生歎了口氣,“先坐下。依著你現在這樣的性子,怕是去了會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就是時間緊也該去了解一下將要去的是什麼地方吧?”
江羨和白小白連忙坐在先生的身旁,像一個乖寶寶似的。先生這才接著說,“阿羨,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軟弱了。你在白目的表現我是看在眼裏的,你自己捫心自問,如果那個大叔沒有追著白小白進來,如果你的影子沒有找到你,你是不是要一直等在那個幻境裏不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