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遊戲一旦開始,就將注定你們的毀滅……
赤狐放下手中的茶盅,抬眼看向至進屋起就一直站在門邊的玉麟,輕歎了口氣。很多時候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從未了解過他那位被譽為半妖之首的姐姐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明明說好隻是去探望一下許久未見的‘故人’卻偏偏又固執的將這些討厭的人類帶回了客棧,隻丟下了一句‘廂房不夠用’就硬將這小子塞到他這兒便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人類啊……明明她也討厭不是嗎?記得還是小時候,他親眼看見自己的母親一邊流著眼淚,一麵啃食著那個應當稱做父親的男人,年幼的他就站在他們麵前,男人的血液混雜著腦漿噴濺在他的臉上,他的哭喊卻換不來母親的目光。那時,正是還在秋寒山為人類效命的姐姐從身後捂住了他的眼睛
沒有溫柔的安撫,她隻是冷冷的笑著‘錦,知道嗎?這便是妖愛上人的下場!人類,隻是活著他們所謂欲望之中的可悲生物,即使他們愛得再深也逃不開世間道德倫理的束縛……我們啦,隻是他們在一夜風流之後洗不淨的罪孽!你要記住錦,我們一出生就是注定得不到愛得生物,所以千萬要保管好自己的心,別把它交給任何人……或妖!’
能說出這樣話的她應該也是討厭人類的吧,可是這樣的你又為什麼想要做回人呢?赤狐握著茶盅的手鄒然一抖,看著玉麟的眼神也沉了幾分,最終也隻是歎了口氣,對於自己最愛的親人他唯一能做的隻有支持與順從……
玉麟直到聽見他的聲音才從親眼看見‘大哥’在新婚之夜帶上‘嫂子’和秋寒山的半妖首領‘私奔’的震撼中稍稍回過神來。恍惚中似乎聽見歎息聲,抬頭看去竟瞧見到那個害得自己幾夜沒睡好覺的‘源頭’正半眯著眼睛陰鬱的看著他,心跳頓時慢了半拍。
不知怎麼的,秋寒山上發生的那一幕又再一次浮現在腦海裏。想著他站在篝火邊,摟著妖嬈的少年對自己笑的摸樣,玉麟覺得整個人都酥麻了,一張臉也覺得火辣辣的在發燙。赤狐看著他發紅的臉頰,自然猜到他心裏在想些什麼,突然發現這人似乎還意外的單純,便挑了挑眉毛調笑道“怎麼?二公子莫不是在想那個小妖精吧?嗬,瞧不出堂堂廉王府的二少爺竟然也是個喜好男色之人!”
玉麟聽他這麼說心裏一驚,隨後像是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你胡說!”
赤狐見他這般反應,更是覺得有趣,翹起的嘴唇又往上勾了些,伸出手輕佻的壓在玉麟飽滿的嘴唇上“胡說?若不是那你臉紅什麼?不知那日在秋寒山上是誰盯著那個小妖精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嗬嗬,就連那種貨色你也喜歡!難道是你那王爺老爹平時管你太嚴了?還是你看上的其實是哥哥我呢?”
玉麟呆呆的看著他的笑臉,身體竟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在他臉上遊走的手。感覺到手掌傳來屬於人類的體溫,赤狐隨之一僵然後大笑起來“人類果真是口是心非的生物!”本以為玉麟聽到他的嘲諷後會立即放手,然後惱羞成怒的破口大罵,可令他意外的是那家夥非但沒放開手反而伸手將他摟在了懷中,頭頂傳來了那人穩健的聲音“你笑起來真好看!第一次見到你,你也是這樣笑……可是為何每次看見你一笑,我的心就好痛!”
‘你笑起來真好看!’是誰也曾這樣說過,隻是時間太久了竟也忘了。赤狐垂下眼,安靜的聽著那人有力的心跳聲,感受到那人溫暖的體溫,不知為什麼眼睛開始有些濕潤了,塵封許久的記憶隨著這溫暖的懷抱慢慢被打開了……
‘錦哥哥,你笑起來真好看!等小玉長大了要做你的新娘!’
‘錦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麵的好……’
‘人類,隻是活著他們所謂禮儀道德之中的可悲生物,即使他們愛得再深也逃不開道德倫理的束縛……記住錦,我們一出生就是注定得不到愛得生物,所以千萬要保管好自己的心,別把它交給任何人……或妖!’
……
另一廂,玉祺坐在窗前獨自飲下杯中的美酒,床上的女子已經安然入睡,氣氛中早已沒了當初的尷尬,隻是那顆雜亂的心卻遲遲不能恢複以往的平靜。先前聽銀兒說那女子被狐妖勾去一魄,後來這命算是保住了,可心智卻變成了一個不足十歲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