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申想了一想,恍然點頭:“確實如此,可是……我們明知如此,該怎麼辦才好?不然下官派人在左近山中搜搜?”
他想想就愁的不行:“我們若是派人在那蹲守,的確能抓到偷走屍體的人,可下一步要如何處理?嚴加審問,豈不是便叫人知覺了?”
謝斕都無語了,這家夥算是個忠實的執行者,卻真的不太聰明:“王統領,你都能想到蹲守了,難道還想不到跟蹤?他們弄走這麼多屍體,總不會憑空沒了?就算丟到荒郊野外,也總有查處的。”
她想了一想:“其實就算不跟蹤,也大概能推斷,一晚三五具屍體,他們總不能帶著長途跋涉,所以最可能的是就近找個荒山燒掉,或者投入水中,懸崖下,當然也有可能,是放在野獸聚集之處,讓野獸啃食。”
她邊想邊問:“有沒有地圖?”
王承申道:“有有,我找人回去拿。”
轉頭正要吩咐,談十一卻道:“不必。”
他坐下來,鋪開一張紙,便用炭筆迅速勾畫,手快的讓人眼花繚亂,隻用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約摸15分鍾),便畫出了一張地圖,然後在上麵勾出一個點:“這兒便是尚武祠……看,這兒是迴旋山,周圍有很多村莊,這兒是風雷山,離官道很近,樹林也不密,這兒是赤虹穀……”他頓了一頓:“山高林密,野獸眾多,而且南邊有個絕崖,人跡罕至,距離尚武祠,騎馬約摸小半個時辰的路程。”
“那應該就是這兒了。”謝斕嗯了一聲:“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對京城地勢也這麼了解。”
談十一麵色不變:“我總得讓大人看到我的長處。”
謝斕點了點頭:“那我們去看看?”
“大人,下官有些不明白,”談十一道:“既然我們已經知道是錦國太子搗鬼,那直接去各競技館抓人便是,他若想救人,就要直承其過,若不然,就要看著這些人死。也或者,直接等他們扔屍體的時候去抓,他們也一樣是無可抵賴,為何還要去驗屍?”
謝斕微訝挑眉:“我覺得,這種事你與談伯應該更了解啊!”
她看看談忠,談忠也有些迷惘,謝斕不由得扶額:“兩國之間,如果心知肚明就能抓人,那武師案難道還不夠?我是這樣想的,若我們直接去競技館抓人,那他們必定會放棄這些人,卻不會放棄對付大楚,就會一計未成,一計又起,我們同樣是措手不及,抓到幾個三階武師,沒什麼大用。”
“而如果抓扔屍體的人,他們扔屍體,這不算什麼罪啊,我們抓到,他們大可說認識,想讓他們入土為安雲雲……總之這樣就給了他們狡辯的機會。”
她想了一下:“我猜測,他們是用一種特殊的方式製人死命,死法看上去像是比武落敗。這種方式一定不難學,否則不會有這麼多的三階武師掌握。所以,我們要先弄清這是什麼方式,然後再想想下一步要怎麼做,如果能借此抓到一點讓東方煽不得不承認的把柄,要脅一下錦國,讓他們中止這種挑釁,豈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