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斕笑道:“我雖然是賞金樓的人,但卻與旁人不同,即使你出的起價兒,我也不是一定要接。王爺看上去是個爽快人,我也就直說了,我一來有事情,分不得身,二來討厭你們那個東方煽,所以我不去。”
她頗男兒氣的拱了拱手:“就此別過。”一邊說一邊轉身,顧傾城和常爾爾跟著拱了拱手,一行人便繼續向杏林塢方向而去。
戎王微微皺眉,看著諸人背影,旁邊心腹影衛輕聲道:“王爺,怎麼辦?”
戎王道:“先要弄清他們去杏林塢做什麼。本王覺得不是為了改命師。”他指了指已經遠去的馬車:“誰不知賞金樓主與她向來形影不離,可如今卻不見,但看那些人對馬車如此衛護,馬車中的人定非尋常,若本王沒有猜錯,那裏麵就是賞金樓主。”
他頓了一頓,凝起了濃眉:“這賞金樓主一嘯立威,武道卓絕,為何棄馬登車?不是受傷,就是有疾,本王以為,這才是賞金樓趕往杏林塢的理由。”
影衛連連點頭:“王爺英明。如果他們是去求醫的,那等到賞金樓主痊愈,那洗冤使便有暇了。”
戎王點了點頭:“對。這趟杏林塢看來是非去不可了。”他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先將兄弟們就地掩埋了罷。”
他們自動將那句“討厭你們那個東方煽”忽略了。而謝斕也正是想要他們如此。這話其實說的很有謝斕的風格,但在戎王爺這種武人心中,當然不是事兒,所以引他到杏林塢的目的便達到了。
謝斕本來還覺得自己挺聰明,隨機應變,不比謀士們差多少,在馬上得瑟了好一會兒,忽然想起景樓主的“利用性情”理論,所以他要的就是她的本色表演,而她會有什麼樣的表現,說什麼樣的話,其實早在他算中?
謝斕愈想愈是不平,毫不猶豫的一甩鞭子,從地上卷起一團泥巴,熟門熟路的拋入了車窗裏。
偏生這次景樓主想要旁聽實況,並沒睡著,耳聽得風聲,早抬手接在手裏,謝斕聽聲音不對,嚇了一跳,急甩鞭掀簾一看,登時就急了:“你不能用內息!”
景樓主幽怨的眨眨桃花眼:“明知道我不能用內息,還丟泥巴欺負我。”
明知他是故意這麼說,可是這小模樣兒實在太好看,謝閣主一時沒抗住:“好了,別生氣了,我以後不會了。”
景樓主唇角一勾:“讓我不生氣也行,你進來,我同你說句話兒。”
看他那個蕩漾的表情!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兒!還說句話兒!那至少是親個嘴兒!真以為我看不出來?謝斕立刻變身正人君子,目不斜視催馬:“那你繼續生氣好了。我先走了。”
景樾:“……”
他趴在車窗上:“你難道不想知道進了杏林塢……”
他意猶未盡的停住,謝斕一個遲疑,她好不容易習慣他不劇透了,結果他又來招人!簡直討厭!她很想一梗脖子說姐不稀罕,反正進了杏林塢就知道了!可其實她真的很想知道啊!哪怕早知道一刻,等事情發生的時候,那種先知的舒爽也是滿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