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樾道:“可曾聽到過聲音?類似方才的聲音?”
胡太守縮了一縮,不敢抬頭,“下官……下官不敢靠的太近,不,不太清楚。等下官回到岸上,召人來問問。”
戎王氣的捏拳:“這種廢物,竟竊居如此高位,真不知誤了多少百姓性命。”
景樾曉得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擺手令人將胡太守帶了下去,瞥了不遠處楊不羈一眼,淡淡的道:“我來此之前,細細查過。這股海盜,原本隻是一小股流民,住在定海島上,偶爾搶劫漁船,極少上岸,不像如今這般猖狂。約摸三年前,這赫連勃來了之後,帶來了幾個十分悍勇的手下,才開始頻繁侵擾邊民。”
“隻是高忠國出於囤兵私心,三個郡太守或自願或被迫,同流合汙,消息竟一直未曾傳出,一直到三個月前,海盜殺光了珍珠鎮近二百人,諾大的鎮子成了一座死城,外界常來采買的商人將消息傳出,高忠國眼見瞞不住了,才不得已報了上去,也說的十分輕描淡寫。”
他頓了一頓:“但正如這胡太守說的,惹過他們的人都死了,所以我一直以為他們中間或有高手,一直到後來,才在芙蓉鎮找到了個幸存的孩子,說最初時聽到過一聲炸雷。我原本一直在想這聲炸雷是什麼意思,今天見到這火銃,方才明白。”
“如果這火銃,是他們的秘密武器,那武師不是對手,就說的過去了。但依這赫連勃囂張的性子,若火銃真有許多,他不會瞞的這麼緊,所以我覺得小斕說的是對的,這種東西,數量必定不多。”
他回頭看了一眼,遙遙見到謝斕正與那艾伯特說話,唇角微勾:“總之,先查清楚再說,不要冒然出戰,畢竟這種武器殺傷力驚人,對水軍來說又是聞所未聞,難免驚惶。”
戎王點了點頭:“我的親兵也快到了。”
“王爺,”景樾聲音不大不小,態度恭敬,便如一個門客:“王爺的親兵,能不用,還是不要用,畢竟將來這邊的安全,還是需要倚仗這邊的水師。”
戎王默然點了點頭,他因為謀反之事,對這邊的水師也生出幾分防備,但他也明白景樾說的有道理,他們不過是臨時援軍,將來這方海域,還須這些水兵守護。而所謂謀反,與普通士兵,畢竟沒有多大關係。
景樾極目遠眺,道:“眼下,還有一場仗要打……如果我沒料錯的話,赫連勃馬上就要來了。”他看了看戎王:“他派出這兩人,欲取你性命,如今船炸了,卻不見那兩人回島,不來看看,怎能放心。”
他唇邊綻開了一絲笑,從容自若:“不如這一仗,就交給我來打,王爺瞧著就好。”
戎王看了他一眼,鄭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