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斕接了,急急打開,這千古至寶是極通透的白色,像一個大型的平安扣,周圍雕著花紋,極為精致華美。謝斕不住嘖嘖讚歎,景樾含笑撫撫她頭發,坐在了麵前:“長公公。”
長順腿都軟了:“樓主大人,唉,奴才不敢,您老叫奴才一聲長順就成。”
景樾似笑非笑的道:“你可知我是誰?”
長順登時臉色煞白,軟軟的跪了下去,頭幾乎低在了胸前。
景樾微微冷笑。這個老狐狸,還真是深藏不露!方才看他的態度,他還真以為宮裏傳來的消息有誤,那件事兒沒有傳到這老家夥耳中呢!現在看來,他分明早就知道了!
不過這樣也好,與其由他來安排,還不如讓這個宮裏的人精去安排,他服侍了東方楊幾十年,還有誰比他更了解東方楊?自然更加天衣無縫。景樾冷冷的道:“你是個聰明人,既然知道我是誰,就該明白,如今之局早已經是不死不休。”
長順汗如雨下,也不敢伸手擦,景樾道:“紙裏包不住火,一件事,就算過了十年,二十年,總有大白於天下的一天,誰也瞞不住,差別隻在於是誰來揭穿而已。”他頓了頓,頗悠然的:“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長公公如此忠心耿耿,送個和氏璧都不忘給你主子說好話,看來是準備一條道走到黑,陪你主子死了。”
長順整個人軟癱在地,急要叩頭,景樾用腳尖抵住,不受他這個禮。
長順也不敢叫破他身份,隻顫聲道:“主子爺,奴才,奴才隻是個奴才啊,上頭一句話,奴才隻有聽著的份。奴才縱是對主子爺您有十二萬分的忠心,奈何奴才隻有一條命!”
景樾冷笑一聲,曉得這老家夥是在要他的保證,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著實奸滑之極!景樾道:“通常服侍過長輩的奴仆,晚輩總會給他留幾分麵子。更何況是規矩森嚴的皇家,但你畢竟是個奴才,主子再是罪孽深重,你也須守著一個忠字。旁人也說不得什麼。”
見長順麵色回轉,顯然聽懂了,他微微一笑:“忠字是給外人看的,戲,不用我教你演吧?在我,關鍵還是要看你做了什麼事,你放心,你隻消做的好,我保你下半生舒舒服服,好過在宮中看人眉高眼低。”
他這一句,說的極為坦白,鄭重,長順放了心,重重的叩了一個頭:“主子爺放心,奴才明白。”
他本極其精明,想起方才他說的是“服侍過長輩”,於是咳了一聲,眼神向戎王瞥了一瞥:“主子爺跟王爺這是?”
景樾道:“我是已經死了的人,何況我如今隨心所欲,費力的事情,我當然不會去做,自有人責無旁貸。”
長順徹底懂了:“主子爺放心。奴才明白了!”他又叩了一個頭,這才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奴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