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馬玉蓮未語淚先流:“我與你同床共枕數日,怎能不認得我的枕邊人……”
“好,”顧傾城仍舊十分淡定:“你說這孩兒是我的?你可認準了?”
“當然,”馬玉蓮聲音拔高,聲嘶力竭:“這是相公你的骨肉啊!妾懷胎十月生下的你的骨肉啊!你怎麼能問出這種話來……”
“很好。”顧傾城笑了笑,手臂一振把馬玉蓮扔在了地上,“大家可都聽到了,把那孩兒抱出來!”
穩婆不敢不從,便把哇哇大哭的孩子抱了出來,顧傾城從懷中取出一個青竹筒,打開來,一條紅色筷子長的小蛇出現在掌中,顧傾城道:“宮裏出來的應該都認得,這鑒譜司用的血嗣蛇,就讓它來認認孩子的親爹究竟是誰!”
馬玉蓮登時臉色大變,尖聲道:“不要!”一邊就想撲過來搶奪,卻氣力不繼跌倒在地,猶尖叫道:“不要!不要對我的孩子這麼殘忍!他隻是個剛出世的孩子啊!”
顧傾城理都不理。因為景樓主喜歡賣關子,所以這一著,連謝斕也不知,但是看劉妃戎王等人的神情,顯然這小蛇大名鼎鼎,難道比親子鑒定還玄?
她張大眼睛看著,便見顧傾城從孩子手臂上小心翼翼的取了一滴血,喂給小蛇吃了,然後將小蛇放在了地上,那小蛇動作居然很快,來回盤旋了幾圈,忽聽一人道:“你跑什麼啊,東方少爺!”是常爾爾。
東方少則麵如土色,拚命掙紮,“你放開我!”
一言未畢,早見那小蛇撲到他身上,張口咬住了他的手指,片刻之後鬆口下地,盤成一圈不動了。
眾人愕然,這是怎樣的神轉折,怎麼都沒想到,這孩子的親生父親居然是東方少則!顧傾城上前收了蛇,一邊冷笑道:“隨隨便便往爺的頭上扣黑鍋,誰給你的膽子?”
東方少則抖如篩糠,喃喃的說了幾句,終於腿一軟跌倒在地:“是我錯了,是我錯了!父王救我!”
忠順王最是個趨吉避凶的,哪裏敢惹賞金樓,何況這次分明是兒子的錯,而且是把賞金樓得罪到死的過錯。可是畢竟秋娘剛死了,這個兒子又素來得他喜歡,終於還是向戎王道:“求殿下給講個情。”
“慢著。”顧傾城笑道:“且慢講情。還有件事兒也順便解決一下。”
他從懷裏又取了一條血嗣蛇,從東方少則身上取了點血,然後擺手道:“把孩子抱開些。”
影衛聽命將孩子遠遠抱到樹上,顧傾城放了蛇,蛇兒沒頭蒼蠅似的滿地亂轉,在忠順老王爺身前轉了好幾圈,卻也不咬,忠順老王爺的臉已經黑如鍋底,顧傾城看差不多了,這才擺手讓影衛把孩子抱下來,從方才的傷口裏再擠出一滴血喂了小蛇,小蛇這才盤成一圈不動了。
顧傾城笑道:“王爺可明白了?”
忠順老王爺怒不可遏:“賤人!全都是賤人!”
景樾這時才淡淡的道:“其實要不是這人招惹到我們頭上,我們也懶的管你們這些閑事。可是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倒還知道了些有趣的事情。這麼大的事情,王爺真的不知道?我們很難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