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提當理發匠,大阿訇來剃頭,總是不給錢。阿凡提很生氣,想狠狠整他一下。有一天,大阿訇又來理發了,阿凡提先給他剃光了頭,在給他刮臉的時候,問道:"阿訇,眉毛要不要?""當然要,這還用問!"阿訇說。阿凡提颼颼幾刀,就把阿訇的兩道眉毛刮了下來,遞到他手裏,高聲地說:"要就給你!"大阿訇氣得說不出話來,誰叫自己說"要"呢?"阿訇,胡子要不要?"阿凡提又問。"不要!不要!"大阿訇連忙說。"好,不要就給你刮掉!"阿凡提又颼颼幾刀,把大阿訇的胡子刮了下來,甩在地上。大阿訇對鏡子一看,自己的腦袋和臉都刮得精光,簡直就像個光溜溜的雞蛋。這一下他可氣壞了,就罵起來。阿凡提解釋說:"阿訇,我是先問過你,遵照了你的吩咐我才剃的呀!"[評點]歧義性是自然語言的重要特點之一,即使是在任何一種比較完善的自然語言體係中都客觀地存在著歧義現象,我們所使用的漢語更是如此,這是自然地、曆史地形成的。語言的歧義性最多且最明顯地表現在語詞的歧義性上,當一個字或詞的含義不止一個,而是多個時,這個字或詞便具有歧義性。語詞的歧義固然可能會引起交際的障礙,但是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如果我們能夠正確而恰
當地利用這種歧義性,將表示甲義的語詞換過來表示乙義,並使兩種意義
建立起某種聯係,使之產生特殊的意義或感情,那麼語詞的歧義性便可以成為論辯的有力武器。在上麵這個實例中,阿凡提就是巧妙地利用了語詞的歧義性來達到其懲治阿訇的目的的。這裏,阿凡提利用"要"這個語詞的歧義性進行了巧辯。他問阿訇:"眉毛要不要?"阿訇把"要不要"理解為"留著不留著",因此回答:"當然要。"而阿凡提卻故意把"要不要"解釋為"要不要剃下來給你。"後來他又問"胡子要不要?"這時阿訇就連忙回答:"不要。"可是這一次阿凡提又故意把"要不要"解釋為"要不要留胡子"。阿訇既然說"不要",那就給你剃掉。這樣,阿凡提既把阿訇狠狠整了一頓,可又不違背阿訇的吩咐,弄得阿訇無可奈何。
7.巧借諧音妙用雙關
據傳.從前有個宰相,他有一個名叫薛登的兒子,生得聰明伶俐。當時有個奸臣金盛,總想陷害薛登的父親,但苦於無從下手,便往薛登身上打主意。有一天,金盛見薛登正與一群孩童玩耍,於是眉頭一皺,詭計頓生,喊道:"薛登,你像個老鼠一樣膽小,不敢把皇門上的桶砸掉一隻。"
薛登不知是計,一口氣跑到皇門邊上,把立在那裏的雙桶砸碎了一隻。金盛一看,正中下懷,立即飛報皇上。皇上大怒,立傳薛登父子問罪。
薛登父子跪在堂下,薛登卻若無其事地嘻嘻笑著。皇上怒喝道:"大膽薛登!為什麼砸碎皇門之桶?"
薛登想了想,反問道:"皇上,你說是一桶(統)天下好,還是兩桶
(統)天下好?""當然是一統天下好。"皇上說。
薛登高興得拍起手來:"皇上說得對!一統天下好,所以,我便把那隻多餘的"桶,砸掉了。"
皇上聽了轉嗔為喜,稱讚道:"好個聰明的孩子!"又對宰相說:"愛
卿教子有方,請起請起。"
金盛一計未成,賊心不死,即進讒言道:"薛登臨時胡編,算不得聰明,讓我再試他一試。"皇上同意了。
金盛對薛登嘿嘿冷笑道:"薛登,你敢把剩下的那隻也砸了嗎?"薛登瞪了他一眼,說了聲"砸就砸!"便頭也不回,奔出門外,把皇
門邊剩下的那個木桶也砸了個粉碎。皇上喝道:"頑童!這又如何解釋?"薛登不慌不忙的問皇上:"陛下,你說是木桶江山好,還是鐵桶江山
好?"
"當然是鐵桶江山好。"皇上答道。薛登又拍手笑道;"皇上說得對。既然鐵桶江山好,還要這木桶江山
幹什麼?皇上快鑄一個又堅又硬的鐵桶吧!祝吾皇江山堅如鐵桶。"皇上高興極了,下旨封薛登為"神童"。但薛登聽後並沒有馬上謝恩,
卻放聲大哭起來,邊哭邊說:"金盛兩次要我砸皇桶,意在害我;而今皇上封我神童,他豈肯罷休?與其我薛家父子死在奸賊手裏,不如請皇上現在就下旨治我死罪為好!"
皇上聽了,頓時大悟,立即對金盛喝道:"大膽金盛,你加害忠良,我早有覺察,今日事包藏禍心,人所共知。來人呀,將他推出斬首!"[評點]音同義異是語言歧義性的表現形式之一,在漢語中尤其存在著許許多多的同音異義字,在論辯中,根據這種音同或音近的條件構成一語雙關的論辯方法,我們稱之為"巧借諧音,妙用雙關"。作為一種論辯藝術,"巧借諧音,妙用雙關"如運用得恰到好處,往往可以有效地抵擋論敵咄咄逼人的責問,使自己擺脫受窘的困境,進而收到"罵者痛快淋漓,聽者有苦難言"的效果。在上麵這個例子中,薛登之所以能夠化險為夷並反戈一擊,置奸臣於死地,其原因正是在於他巧妙地運用了這一論辯方法;本來門上的一個木桶與皇上的江山,兩者"風馬牛不相及",然而聰明的薛登反應
奇快,他巧借諧音,借題發揮,借"桶"與"統"的音同現象,一音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