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妳別想轉移話題。”藍胤咬牙切齒的說著,柳詩雨好像能透過電話感受到藍胤的陰森,突然篡上來一股冷意,她搓了搓手臂。

“事情確實是我做的,跟你說做什麼。”柳詩雨手扶著陽台上冰冷的欄杆,先用手指碰了一下試試溫度,沒有想象中的冷,便將手覆了上去。

看著集團底下的團團黑影,柳詩雨來起興致默默的數了起來,數到了22,才聽到藍胤的聲音傳來:“妳還是不願意依賴我。”

語氣中的帶著濃濃的苦澀,柳詩雨聽得很清楚,不知道要說什麼安慰他,隻能歎了口氣向他解釋::“我自己太有信心才會著了蘇紫薇的伎倆,不過還滿丟臉的,從柳家挑選出去的竟然會被蘇紫薇給迷惑。”

“那你打算怎麼做?”藍胤手中握著金流名單,是完整的名單,一點洗掉的痕跡都沒有,一邊翻閱一邊問著柳詩雨的想法。

柳詩雨的手離開了欄杆開始逗弄著她養的花草,是從她的溫室裏搬來的,一盆剛長出幼苗的薄荷葉,她低下頭去聞了聞,清逸的味道傳到了她的鼻腔內,讓她提神了不少。

“講錯就錯,處理完之後我幫我辦移民的文件吧。”柳詩雨摸著薄荷葉,順帶拔了幾片即將枯黃的葉子。

藍胤手中的文件散落了一地,他有些不敢相信剛才聽到了什麼,有些不確定的再問了一次:“雨兒,妳剛才說了什麼?”

聽到藍胤支支吾吾的語氣,柳詩雨低聲的笑了一會:“你沒聽到?那就當作沒這回事吧!”

“我有聽到,我聽得一清二楚!!!”藍胤趕緊回應,就怕柳詩雨下一秒又變卦但隨即便想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那小寶呢?”

這個問題也是柳詩雨這幾天一直在思考的問題,小寶身體裏流著蘇家的血這是抵賴不掉的,她沒有權利去阻止小寶回到蘇家認祖歸宗。

“可以幾年住我這,幾年住他那,當然以小寶的選擇為優先。”柳詩雨回到了辦公室從抽屜裏拿去了一張薄薄的紙,上頭的字相當鮮明,離婚協議書。

女方的部分她已經簽好名了,就差男方那邊,她掃了後麵幾頁的贍養費部分,她將之前從蘇賦陽那邊得來的物品都一項一項的換算成金錢,一一的列表整理成表格。

“知道了,妳自己有打算就好。”藍胤終究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的掛了電話,看著手中的原始金流表,隻要他將這張遞了出去,那柳詩雨此刻的窘境便迎刃而解。

但要是他遞了出去,那麼柳詩雨就不會跟自己一同前去國外定居了,藍胤盯著眼前的文件失了神,夢寐以求的事情即將實現但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藍胤揉了揉眉心,坐在椅子上,有些拿不定主意。

……

“小雨妳沒發燒吧,妳竟然會約我出來。”蘇賦敏打趣著坐在對麵的柳詩雨,大學四年柳詩雨主動約人的次數實在是“屈指可數”啊!

柳詩雨翻了一個打白眼,故作不悅的說著:“敏敏妳說那什麼話呢,我這不是想著之前露營的事對不起妳,這才請妳吃飯賠罪呢。”

提到之前露營,蘇賦敏臉上的笑意隨即轉變成了苦澀,眼神飄到柳詩雨舉起水杯的那隻手,是左手。

“小雨妳的右手還好嗎?”蘇賦敏咬著唇,臉上的歉意相當濃重,她雖然很難過蘇賦陽朝她發火,但她也知道是自己的不對,所以也沒有任何怨言。

蘇賦敏的情緒一向都顯示在臉上,柳詩雨一眼就看穿了,她抿了口水:“今天我約妳就是為了這件事,敏敏妳別把責任擔在自己身上,妳並沒有錯,所以麵對我不需自責。”

“我還是喜歡妳那大喇喇的模樣,每天跟在我後麵跑,多可愛啊。”柳詩雨臉上充滿笑意的跟她說,但似乎沒有將這股愉悅的情緒渲染到蘇賦敏身上,她依然是愁眉苦臉的。

聽到柳詩雨的溫和的語氣,就跟以前在學校替她收拾爛攤子的時候一樣,蘇賦敏紅了眼眶,語氣夾帶著哽咽:“可是醫生說妳的手不能提重物也不能開車了。”

“可以拿筆還有拿鼠標跟打字就行了啊,至於開車就交給司機吧,我省得輕鬆不也不錯嗎?”柳詩雨朝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蘇賦敏破涕為笑:“也隻有妳能在這這時候笑得出來,我哥那邊妳不用替我說話,他大概還要氣一陣子。”

“嗯,再說吧,我不能保證我不會說溜嘴。”柳詩雨又抿了一口杯中的水,餘光瞄到蘇賦敏正在低頭打字,臉上帶著笑,看起來是顧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