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大山,平時萬般冷清的墓園,今天許家浩浩蕩蕩的隊伍,悲泣聲不絕於耳。冬日看上去蒼茫了太多的墓園,此時似乎更添悲涼。
下葬儀式持續了幾個小時,許媽媽不知昏死過去多少回。整個過程,夏依曖都站在遠方遙望,不敢讓許家人發現她的存在。自從許家知道了許諾的死因,依曖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許爸爸雖然通情達理,但顧忌到許媽媽身體不好,加之其他親戚的排擠,心力交瘁的他隻能選擇不讓夏家人出現。
夜晨曦一襲的黑衣跟在隊伍的最後,下葬行禮後,人們悲悲切切的離開。鮮花纏繞卻依舊顯得空曠冰冷的墓碑前,他隻身矗立寒風中。
藏在不遠處的依噯,同樣一身的黑色,帶著一副寬邊的黑墨鏡。她一直固執的等在寒風中,試圖等人流散去,好上前去祭拜。可現在,夜晨曦固執的不肯走,她又不想麵對他。
正自徘徊間,有人重重的撞上她的肩膀,她一個失手,手中那束潔白的菊花掉在了地上。
撞到她的男人趕忙蹲下身子,將花束拾了起來,遞了過去:“抱歉,小姐。”
依曖接過花,默然般輕輕搖頭說道:“沒關係。”
陪在男人身邊的另一個男人遙望著遠方,眸中透露著焦急,匆匆說著:“你快點吧!我們已經晚了。”
撞了人的男人,神情嚴肅,卻也禮貌般點了點頭,匆匆離去。
依曖凝視著男人遠去的背影,腦海中閃過他俊逸的容顏。這男人給她的第一感覺竟然是說不出的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再哪裏見過。
‘你為她做的,我也可以。’許諾臨終前的話縈繞在夜晨曦的耳邊。他是指自己的命嗎?如果是,那麼說謊的一定是安琪。可現在,經過了這幾天,他知道淩墨一直沒有停止調查,更知道一直沒有任何的線索。
他越想越悲憤,緊握的一雙拳頭爆出青筋。隻見他緩然蹲在了墓前,不錯眼珠的盯著許諾的照片,默默開口,帶著堅毅與憤然:“兄弟,今天,我夜晨曦在你墳前保證,一定讓元凶一命抵一命。”
“晨曦。”
沉痛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兩隻溫熱的手輕拍了拍夜晨曦的肩膀,並無聲的對著墓碑行禮。
他下意識的望向發聲處,輕喚著他們的名字起身:“丹洋、以謙......”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行過禮後,安以謙沉穩般問著。
“害死許諾,A市,誰那麼大膽子?有線索嗎?”洛丹洋相對有些狂躁。
很多的往事在洛丹洋和安以謙的腦海中徘徊,心中激憤與難過的情緒交替上演。
“淩大哥正在查。”夜晨曦若有所思般說著:“不過,我不會坐以待斃。”
“馬上寒假,我留下來幫你。”洛丹洋仗義般說著。
安以謙卻憂心忡忡般的搖頭,儒雅般雙手抱胸說道:“你最後的機會,再掛了,你不想畢業了?”
“管他的,反正這不是我的興趣,而且,大學畢業證,一年前,我就拿了一個了。”洛丹洋滿不在乎又狂妄般說著。
安以謙卻依舊搖頭,有點不屑卻不失風度:“喂!我們可是約好,大學畢業要一起回來。你拿不回你爸滿意的畢業證,依他老人家的能力,你回得來才怪!”
“那老頭子才管不住我。”洛丹洋自信滿滿的說著。
好友多年不見,可現在,竟然是在這樣的場景下見麵,而且是三缺一,各自心中都有一份感觸,隨意坐在許諾的墳前久久不願離去。
角落裏,依曖遠遠的看著,幾乎變成冰人。遠遠的,淩墨看著眼中,疼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