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珺下班回家的時候,唐朝洋故技重施,一下子從角落裏衝了出來,死死的環抱住了她。
夏珺的怒火被他這一驚一嚇激得一下子噴薄而出,反身橫眉冷對,“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為什麼又是這樣突然的過來,你這人就是喜歡自作主張,突然襲擊的麼?”
唐朝洋有些怔怔,臉上殘餘的一點點笑也顯得有些尷尬,“我怎麼了?不就是想見見你麼?一直讓你給我一把鑰匙你都不肯,那樣,我不就可以坐在家裏等你了麼?讓你去我家裏你也不肯,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嘛?”
“我永遠都不會去你家裏的,你放心好了,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永遠也不會,這是我的原則,也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最低底線,”夏珺說的斬釘截鐵,不容一點質疑。
“為什麼?”唐朝洋似乎也有點生氣了,臉上的表情像個無辜的孩子。
“你不用問為什麼,”夏珺發泄似的,用了好大的力氣開門,直弄出“哐啷哐啷”的響聲。
唐朝洋不依不饒,“那麼,你預備將來和我結婚以後,也永遠不去我家,永遠不見我的父母,隻和我到處找酒店鬼混是麼?”
夏珺無奈的冷笑,她仰躺在沙發上,渾身綿軟的像是卸掉了全部力氣,“真滑稽,我到底什麼時候答應過要和你結婚呢?你幹嗎一天到晚地把結婚結婚掛在嘴邊呢?難道你得失憶症了麼?你現在,就現在,您已經結著婚呢,您是個已婚男人,國家不可能再允許你結婚了,”夏珺揣著手,胸前氣得一鼓一鼓的喘氣。
唐朝洋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臉,和他開車的時候怕自己睡著了的動作一樣,“我明白了,你不相信我,你從來都不相信我,你始終就認為我和你在一起,隻是想和你玩玩兒,我根本就不會為了你而放棄我的家庭,不會為了你離婚……”
夏珺長出了一口氣,臉無奈的歪向了一側,她覺得唐朝洋的話簡直是在胡攪蠻纏,“這是兩碼事兒”。
“這就是一回事兒,”唐朝洋突然大吼,他拉過夏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一臉的無助與憂傷,“夏珺,你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珍貴麼?我為了你可以放棄一切的,你放心,我對你是真心的,真的,我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這麼認真過,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夏珺無奈的搖了搖頭,表情變得有點可憐這個男人了,對於他的行事作為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你不用整天這樣信誓旦旦的,我不值得你這樣,”她轉而用這種自輕自賤的口氣來回應。
唐朝洋的語氣也開始稍稍緩和了,他輕柔的撫著夏珺的頭發,像是在安慰著自己的孩子,“你值得,真的值得,對我來說,沒有比你再寶貴的了,知道麼”。
夏珺順著他的力道,趴在了他的肩頭,她隻是想找到一時半刻的安慰而已,“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唐朝洋笑了,他誤以為一切煙消雲散,“沒有為什麼,我看到你,就隻想對你好。不過……你要是肯把家裏的鑰匙給我一把,那就更好了”。
夏珺心裏那股無名火“嗵”的一下,又燒了起來,她不知道這個人已到中年的男人,為什麼做事情還是這樣的沒有章法,說出來的話總是顯得很幼稚。
但她不能發作,她知道自己不管怎樣都要忍,因為,如果她真的發作了,就會把事情鬧到一發不可收拾,她其實根本還沒有很深刻的了解這個男人,她不知道他會不會為了報複而做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畢竟她的家,她的工作,她的房貸,她的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鑰匙的事......”夏珺明白唐朝洋始終對此事耿耿於懷,如果她不做出合理的解釋,恐怕他就要這樣一直追問下去了,“實在是不方便,因為,我爸媽那兒有一把,我姐姐那兒也有一把。我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心血來潮的過來看我,到時候,要是看到……恐怕不太好,爸媽的年紀那麼大了,我怕他們會一時想不開……”夏珺一時說到語噎,眼眶裏盈盈轉動,險些就落下淚來了。
自己這樣的用心良苦,還不惜把年邁的父母搬出來做擋箭牌,也不知道耿立明他能不能了解半分。
唐朝洋釋然,“原來,我的夏珺是這樣一個溫良孝順的女兒,更是一個好女人。我了解了,以後也不會再逼你了,”他抱著夏珺的手更用力些,“你知道麼?嗬嗬,你一定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是多麼的珍貴,再加上你又有難得的孝順的品德,能夠這樣的親近老人,我真的是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我越來越愛你了……”他說話的時候,孝順和親近老人這幾個字顯得尤為語重。
夏珺被他搞得糊裏糊塗的,越來越弄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