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轉身皆是空(1 / 2)

耿立明的做法更是讓夏珺無法理解,他對人就像那一汪波瀾不驚的湖水,永遠不會唏噓驚歎,更不會有任何的嗬護關懷,在他的身體裏麵,好像是少了某種感覺細胞似的,活像一具麻木到不仁的軀殼。

她真的很想給他打電話,可是每次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會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正在向領導彙報工作的下屬,卑微而渺小,她每說一句,都感覺自己是在向他阿諛奉承、討好賣乖,以便能求得他的一絲絲垂青。

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那下賤的手,總是和自己的內心背道而馳,“喂,明明,你這幾天都在幹什麼呢?”

耿立明就會像和她沒有那種關係似的,跟接到其它任何人的電話時的口氣一樣,“哦,夏珺啊,你最近好麼?有什麼事?”

夏珺每次一聽到這話就火大,“你這麼長時間都不給我打一個電話,就不想我?為什麼總是等著我給你打?”

“對不起啊,夏珺,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回答的話又是那老一套。

“我不管,”夏珺決定開始蠻不講理,“我今天就要見你......”

“今天?”

“對,立即,馬上,”夏珺說話的腔調像母老虎一樣的凶惡。

“可現在是中午啊?等晚上吧,”耿立明卻依舊不慌不忙。

“我說現在就現在,”其實夏珺並非那麼急不可耐的要見到那張臉,不過是女人的虛榮心和爭強好勝罷了。

“那好吧,你過來找我,我們一起吃午飯,”這恐怕是耿立明最委曲求全的回答了。

她“嘭”的一聲掛斷電話,像是怕他會反悔似的,一秒鍾都不敢耽擱,馬上走出了辦公室。在回身關門的那一刻,變臉似的,迅速一掃滿臉的頹喪和怒意,轉而一種平和的麵貌示人。

剛剛到了下班時間,林曦蘭的辦公桌周圍就聚上了一群年輕小夥子,把她團團圍在中間,像花兒似的。看他們臉上興奮開懷的樣子,一定是林曦蘭又講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了。

夏珺強裝笑顏走過去,“呦,小林,又講什麼黃段子呢?瞧把這幫傻小子迷的”。

“得了吧,珺姐,我就是把咱們在上海遇到的那個哥兒們的事隨便說了幾句,他們就非要樂成這樣,唉,我有什麼辦法?可能本人真的有天生的超強幽默感吧?”她的目光忽然看向夏珺,“你這是要出去麼?”

“是,”她一把把林曦蘭拉得更近一些,“我下午正好出去辦事,趁著中午趕過去,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領導問起來你想著說一下”。

“哦,好的”。

她說完都來不及再看林曦蘭一眼,急匆匆地便走了。

說來也是奇怪,就這樣半是巴結的顛兒顛兒的去找他,自己倒好像是得到了什麼似的,竟有著那麼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和幸福。

一別多日,耿立明卻像是從來沒有分開過似的,對她依舊是淡如清風的態度,“怎麼樣?想吃點什麼?”

夏珺明明是想發怒的,可不知道為什麼,臉上的肌肉又不爭氣的擺錯了造型,怒意分明是被更多的爛笑取代了,“搞什麼假民主?還有臉問我想吃什麼?我想吃什麼你就跟著我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