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被自己想錯了,更被耿立明想錯了,她根本就不是什麼愛麵子,更不是什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是不屑,清高到已經不屑去理會這些汙七八穢的事情了。
而自己,之前種種寬慰自己作為他們之間的第三者卻並不可恥的理由,在那一刻,轟然倒塌破碎。
是的,他們之間並非沒有情感,並非如自己所想的是不幸的媒妁婚姻,並非是那個女人的粗俗葬送了他們的婚姻,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就那樣清晰的呈現在了眼前--她就是一個第三者,一個徹頭徹尾破壞別人幸福家庭婚姻的第三者,一個悲劇的始作俑者。
夏珺的內心猛然間燥熱了起來,身體裏積聚了無數的不安躁動因子,瞬間迸發了出來,“那你這又算是什麼?她放你的假麼?還是你們倆愛情的中場休息?我算什麼?你的小老婆?在你大老婆身體不適,或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偶爾會把你施舍給我一晚,讓我這個傻吃悶睡還會打呼嚕的傻丫頭,偶爾嚐一下人間煙雨的滋味兒?”
耿立明一臉驚愕的看著她,結結巴巴的說到,“我,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那麼想?曉雲她絕沒有那個意思”。
“哼!叫得多親切,恐怕咱們三個之間,我才是那個最傻最笨的受害者吧?我終於明白,我在你的心裏,不過是一個在你老婆受傷生病的時候,傻嗬嗬的跑過來甘願做你的臨時痰桶的無知女人。你真正深愛著的、疼惜著的人,始終就是你的妻子,這一點根本沒有變過……”夏珺再也說不下去,臉扭向一側,淚水簌簌的順著臉頰滾落。
“你,你最近這是怎麼了?脾氣變了很多,忽冷忽熱的,一會兒大笑,一會兒又哭,我都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了?”耿立明愛惜的用那一雙大手,厚實的掌心輕輕的為夏珺試淚。
“嗬嗬......”夏珺聲聲冷笑,在寂靜的夜晚聽來很是瘮人,任誰聽了都會跟著傷心,“現在好了,她傷了,不能做了,你可以常常來我這裏了?那麼,她嫉妒麼?發瘋麼?回去聞到你身上始終帶著我這裏的味道,會不會恨得咬牙切齒?”夏珺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了猙獰可怕,和著說的毫無人情味兒的冰冷的話,簡直就是個幽怨的妒婦,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原先的影子。
“你說得太過分了,咒罵我就算了,幹嗎有事兒沒事兒的,就把身邊的人全都咒罵一遍,何況,還包括你自己......”耿立明怒不可遏,臉上青筋暴出。
夏珺的臉色忽然冷若冰霜,一點不帶生在人間的溫度,“好了,你現在也完事兒了,不要再賴在我家裏了,可以滾回去了”。
耿立明是那種寧折不彎的硬漢性格,女人可以打他、罵他、踢他、咬他,但有一點,就是不能羞辱他。聽夏珺說出這麼涼薄的話來,也實在沒有什麼理由和必要再呆下去了,於是,抓起衣服,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