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荒煙蔓草的日子(1 / 1)

夏珺“哐”的一聲掛斷了電話,過了好久,還覺得氣的頭頂直冒火,感覺眼球裏麵都在往外冒著熱氣,整個身體內部急劇積蓄著能量,燜得都快要爆發了。這個唐朝洋,平時看起來挺有文化,說話挺有水平的,現在這是怎麼了?說出那麼一番話來,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他以為自己是誰啊?全天下的女人都會主動投懷送抱,任他挑選麼?說那話是什麼意思?讓自己吃醋的麼?

哼,看著吧,偏不叫他如願。

夏珺覺得心裏真是憋得慌,可又找不到合適的人傾訴,不經意間,手已經撥出了一串電話號碼,聽筒傳來好幾聲“嘟嘟”的聲音,她才想起來,這會兒,耿立明也許已經到國外去了。剛要放下電話,卻聽到了那個熟悉而低沉的聲音。

“你還沒走麼?”如果人已經到國外的話,電話肯定是打不通的了。

“我......不走了......”耿立明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遲疑。

“真的?太好了!”夏珺光顧著高興了,根本沒聽出來他言語中的悲涼,“你決定留下來陪我了?”夏珺的這種想法簡直是在做夢,如果他真的很在乎的話,就不會有以前諸多冷淡的態度了。

其實不用追問,耿立明一定是有難言之隱,“出國的事,出了點兒小意外......可能……去不成了……”

“幹嗎這麼吞吞吐吐的?說話跟擠牙膏似的。去不成就去不成唄,有什麼了不起的,呆在國內發展更好,”不管夏珺是想安慰他,還是實話實說,反正語氣中的喜悅是顯而易見的。

“算了,不說這些了,”繼續這個話題,好像會讓耿立明感到很痛苦,他急於將這段不愉快的對話結束掉。

“那我們見個麵吧?也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你了,你想不想我?嗬嗬……”

“恐怕不行,最近有點兒忙,改天我約你好了,”又是一句不鹹不淡的話,肯定是沒接受,但似乎並沒有推卻,火候把握得恰到好處,卻又絕對不會讓對方占據主動,始終將決定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男人,為什麼都自大的厲害?

“不行就算了,”夏珺的暴脾氣又上來了。

“不是,”耿立明搶在她掛斷電話之前,趕快說到,“我不是那個意思,最近,我想回老家一趟,這兩天要準備一下,真的是沒有時間”。

“老家?”夏珺又來了興致,“是山東麼?那裏好玩兒麼?能帶我去吧?”

“恐怕不行......”

“算了,再見,”夏珺懶得再聽他那一套不溫不火、毫無實際意義的廢話,氣洶洶的掛斷了電話,還覺得不解氣,又順便關閉了手機,拔掉了電話線。

第二天一大早,林曦蘭翹著小辮子一蹦一蹦的走過,嗓門兒清晰洪亮,“早啊,珺姐”,夏珺正在位子上整理著什麼,也沒抬頭。

“心情不錯啊?蘭蘭”,夏珺淡漠的抬眼望著她。

眼神剛剛和她一對視,唐朝洋的那番話就不由自主地往外冒,心裏真不是個滋味兒。

林曦蘭突然發現夏珺桌上有一個精致的小飯盒,說:“哇,曲奇和蛋撻,看起來不錯哦”。

“我做的當然不錯了”。

“太誇張了吧?這個都會做”,林曦蘭眼睛頓時大了一圈,“我真是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了!像我這種人,這輩子也做不出來的,”她倒毫不客氣,說著就往嘴裏塞。

“你會別的就行了,費勁學這個幹嗎?”夏珺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兒陰陽怪氣。

“啊?什麼意思?”

“沒什麼”。

“哦。那,你怎麼不吃呢?珺姐”。

夏珺看起來很不耐煩,“我今天牙疼,不像你,每天都胃口好”。

林曦蘭的眼睛在眼眶的上方打著轉,顯得白眼球特別的多,“原來是自己不能吃,才賞給我的,”說著,小嘴兒咧得跟爛柿子似的,“不過,你也真行,都一把年紀了,還戴牙套,我真要感慨愛情的力量了。你要小心啊,將來牙齒肯定提前掉光光”。

“謝謝您的提醒,有錢難買我願意,行了吧?”夏珺白了她一眼,繼續工作。

“哼”!怎麼看夏珺的氣兒都不順,林曦蘭也不再理她,端著小飯盒,高高興興地回自己位子上了。

誰說不是呢?

紅顏為誰顧,牙套為誰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