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李鶯拖著裙擺慢慢地走進,睇了一眼坐在龍椅之上,冷著一張臉的梁烜,緩緩跪下。

“臣妾見過皇上。”心裏縱然是有千般怨恨和委屈,萬般擔憂和恐懼,李鶯還是一副雍容大方的樣子,話語裏也聽不出任何的心虛。

一旁的晏雙飛掃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笑意。梁汐倒很是興奮,饒有興致地盯著那李鶯,恨不得現在就看到她一臉狼狽的樣子。

“你可知,朕今日召你前來,所為何事?”梁烜冷冷開口,睇了一眼晏雙飛。晏雙飛抿唇,衝他輕輕一笑,梁烜回以一笑,目光落到李鶯身上時,已然恢複了冰冷。

李鶯深吸了一口氣,卻絲毫不顯慌亂。“臣妾略有耳聞。”

“喔?那你倒是說說,你做了何事,讓朕宣召於你。”梁烜挑眉,語氣依舊冰冷。

李鶯的心突然一寒,她從未聽過梁烜用這樣的語氣同她說話。縱使她知道梁烜並不是真心愛她,隻是敬她,感激她,但是他們相處得一直很是融洽。

在她的印象裏,梁烜始終是一副溫和的樣子,說話也從來沒有用過冰冷或責怪的語氣。就連上次她賭氣讓他遠離晏雙飛,他也隻是敷衍了事,不像今日這般咄咄逼人。

李鶯蹙緊了眉頭,卻還是硬著頭皮應道:“臣妾聽宮裏的宮女提起,雲騎夫人在入宮途中遭人暗算,險些遇害。雲騎夫人是臣妾宣召入宮的,出了這等事情,臣妾自然也是難辭其咎。”

“你這消息倒是靈通!”梁烜冷笑一聲,道。

“皇上,臣妾遣去的太監小仁子已經遇害,難道皇上懷疑這是臣妾所為嗎?!”李鶯再也忍受不住梁烜這等嘲冷的口氣,忍不住反問道。

“就是因為你宮裏的太監遇害,你才有殺人滅口的嫌疑!”還未等梁烜回答,梁汐搶過話來,對著李鶯便是一頓怒斥。

李鶯陰下眸子,冷冷地瞪了梁汐一眼,梁汐的心猛地一寒,竟然再也說不出話來。

“嗬,汐公主倒真的是心直口快。”李鶯冷嘲熱諷地冷笑一聲,目光又一次移到梁烜的臉上,心裏忍不住有些失落和疼痛,卻還是故作堅強地說道:“皇上,正如汐公主所言,這個道理人盡皆知,難道臣妾會愚蠢到將這般明顯的嫌疑攬到自己身上不成?”

晏雙飛一直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盯著李鶯看,碰上李鶯似笑非笑的目光,也沒有閃躲。她知道,李鶯是絕不可能承認的,當然,這些不是她做的,她也沒責任去承認。

“皇上,你就不先問問那雲騎夫人,再審問臣妾?監守自盜的事情,還出得少麼。”李鶯跪在地上,頭卻是不卑不亢地抬起,語氣裏盡是嘲諷。

梁烜一怔,目光不自覺地落到了晏雙飛的身上。

晏雙飛挑眉,她早就想過李鶯會這樣說了,便淡淡地開口道:“皇上,今日您在現場,臣妾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皇上一清二楚。”

梁烜點頭,看向李鶯,緩緩道:“今日朕就在現場,雲騎夫人受人挾製,若不是段侍衛及時趕到,恐怕早已經被那奸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