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天牢之外除了巡邏的士兵之外,不見其他人影,連微弱的蟲鳴聲都分外清晰。
把守天牢的頭領警惕地睇著周圍,突然見到一名太監打扮的人慢慢靠近,忙忙向旁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得令圍上前去,將來人擋住。
“何人竟敢擅闖天牢重地?!”侍衛喝道。
太監好臉色地衝那幾名侍衛笑笑,又將手中的令牌揚了揚,衝著那侍衛首領道:“宣皇上旨意,召今日刺殺雲騎夫人的刺客前去禦書房受審。”
“宣他去禦書房受審?!”侍衛首領狐疑地睇了那太監一眼,卻覺得特別眼生,不由得又多了幾分懷疑。
太監挪著步子,將令牌遞到那首領麵前。“大人,這可是禦賜金牌,見此金牌如見聖上,大人還有何懷疑不成?”
“卑職不敢,卑職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侍衛首領睇了那金牌一眼,忙忙慌亂地跪了下去,一旁的侍衛們一見老大都下跪了,也跪了一地。
“那就勞煩大人領路了。”太監的臉上洋溢起一抹詭譎的笑容。
“是。”侍衛首領應著,雖然內心很是疑惑,卻還是畢恭畢敬地將那太監迎了進去。
天牢依舊幽深陰暗,微弱的燭光在這裏完全是杯水車薪,反而更加襯出了天牢的陰冷。
沒走多遠,穀山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太監往前跨了一步,對著那穀山說道:“喂,叫你呢,快點起來!皇上傳召!”
穀山回過頭,左臉上竟然多了一個刺青模樣的痕跡。他睇了那太監一眼,也沒有多問,便默默地跟著那太監出了監牢。
才出天牢沒多遠,太監走路的方向便偏離了去禦書房的方向,而是往東邊一個偏僻的院落走去。
兜兜轉轉了一陣,二人終於在一處偏僻院落裏的涼亭處停下。涼亭裏,兩個身影被月光拖得很長,一聽見聲響,便轉過了身去。
“娘娘,人帶到了。”太監畢恭畢敬地對著亭中其中一人說道。
兩個身影中,一男一女,女子微笑頷首,目光便從那太監身上移向了穀山。
穀山一看清那一對男女的麵容,忙忙跪下,沉聲道:“屬下參加皇後娘娘、李統領。”
“起來說話。”李鶯沉下聲音,卻有著些許的顫抖。
穀山依舊跪在地上,頭埋得很低,道:“屬下辦事不力,誤了娘娘和李統領的大事,請娘娘和李統領責罰。”
“武銓,你雖然辦事不力,沒有將那女人殺死,但是念在你忠心可嘉,本宮不會怪罪於你,你起來說話。”李鶯頷首,語氣生冷,麵容在清冷的月光下也更顯冷冽。
“謝皇後娘娘、李統領。”穀山站起,靜靜地佇立在一旁,等待著李鶯下一步的指揮。
“武銓,你可知道,本宮為何要冒著這樣大的危險將你救出?”李鶯淡淡地開口問道。
穀山搖頭。“屬下愚昧,望皇後娘娘指點一二。”
李鶯冷笑一聲,眼眸裏透著陰鷙,射向一旁的穀山。“你可知道,你那幾個手下身上,竟然還戴著禁衛軍的令牌,而且已經落到了那段銘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