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山怔了許久,直到錢保臣來到他的身邊,用繩子將他的雙手禁錮之後,才回過神來。
“你……你們……”穀山語塞,不知該如何表達現在的心情。
“大膽,見到皇上還不下跪!”錢保臣冷喝一聲,一腳便踢向穀山,穀山的身子猛地一落,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晏雙飛的心猛地一疼,沒了剛剛的人皮麵具,她不敢做出任何不忍的表情,隻得故作淡然地將目光撇向別處。
“嗬,堂堂一國之主,竟然用如此低劣的伎倆!”穀山嗤鼻,絲毫不為所動。
錢保臣再次走向前去,剛舉起手想要甩穀山巴掌,卻被梁烜製止。梁烜搖頭,深邃的目光在穀山的臉上定了一晌,又撇向右邊一側。
“皇後,李統領,剛剛發生的一切,你們該如何同朕解釋呢?”梁烜的嘴角勾抹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晏雙飛低眉看過去,心裏寒氣肆虐,眼睛竟然有著些許的腫痛。
如此冷漠陰鷙的目光,哪裏還及得上初見時候那萬分之一的清澈。
火把的光甚是明亮,將一旁一直默然不語的兩個身影照得分明。真正的李鶯和李昊怔了半晌,直到梁烜開口質問,這才回過神來。
“皇上,臣妾根本不認識他!”李鶯走上前來,指著穀山斥道。“大膽刺客,你到底是誰派來的?為何要陷害本宮?!”
“皇後,他可沒有陷害你。他對你和李統領,可是忠心耿耿啊……”梁烜的語氣裏盡是嘲諷,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李鶯,生冷的目光讓李鶯心裏一寒。
剛剛發生的一幕,盡收眾人的眼底,穀山和梁烜、晏雙飛的對話,也盡數傳入了一邊埋伏的人耳中。麵對如此多的證人,李鶯竟然覺著不知所措。
“皇上,臣妾,臣妾真的不……”李鶯支吾,一旁的李昊忙忙跪下,道:“皇上明察,此人所行之事,同微臣及皇後毫無瓜葛!”
“李統領,你敢說眼前這名刺客,不是你們禁衛軍的人?!”一旁的晏雙飛也不再沉默,冷著聲音反問道。
李昊一怔,看了晏雙飛一眼,硬著頭皮答道:“他的確是禁衛軍的人,可是……”
“可是,他更是你培養的心腹,你用來殺人的暗衛!”梁烜接過李昊的話,毫不留情地說道。
“我……”梁烜和晏雙飛一唱一和,又礙於梁烜的威嚴,李昊竟然說不出話來。
“武銓,朕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能將實情供出,朕定會放過你和你的家人。”梁烜掃了愣在那邊的李鶯和李昊一眼,又將目光定格在了穀山身上。他輕聲開口,語氣裏卻盡是威嚴。
梁烜的話音剛落,晏雙飛又饒有興致地把玩起手裏那個玉鐲。雖然未有言語,麵色卻是陰冷複雜。
“我……”穀山遲疑許久,周圍的侍衛們都定睛看著他,生怕錯過了這場精彩的好戲。
“你要是敢亂說話,本宮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李鶯一急,竟然也顧不了身份和場合,怒斥道。
這一聲威嚇,不僅讓周圍的侍衛唏噓不已,連穀山的臉色也是驟然一變。他深深地睇了李鶯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皺眉深思的李昊,沉聲道:“皇後娘娘,李統領,事已至此,屬下也唯有供出實情,隻求救下屬下家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