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跳得不好,那便更加悲慘。
在使者麵前失儀,隻有是死罪一條了。
陌希辰的目光柔和了許多,似乎在給她鼓勁,又似乎在安慰她盡力就好。
雲歌淡淡地點點頭,絲竹聲於此同時,緩緩響起。
伴舞長袖甩起,猶如朵朵嬌媚的花瓣,飛翔於天地之間,和風中帶著幾分幽香,沁人肺腑。雲歌被簇擁在中間,簫聲驟起,花瓣緩緩張開,雲歌伴著樂聲起身,如同黃色的花\\蕊一般脫穎而出。
妖嬈的身姿,輕輕舞動,秀發纏\\綿於衣袂之間,飄逸得猶如步步生蓮的仙子。傾國傾城,明目皓齒。漫天花雨,她如空穀幽蘭般出現,周圍的長袖漫漫,更襯得她的儀態萬千。
隻是短短的開場,便吸引了豫園裏所有人的目光。不得不承認,有的時候,一段舞蹈並不需要太高的技藝,隻要表演它的人能夠將自身與舞蹈緊密地結合,那麼便是最成功之處。
隻見眾人看得如癡如醉,她每個羞赧而靈巧的動作,都牽引著大家的心魄,杜凱和一眾使臣紛紛愣住,幾乎忘記了呼吸是何物。
跳躍,飛舞,她的體態如蝴蝶一般輕靈。比起剛剛舞姬紅色的妖豔,她周身的淡黃色反而更加清麗脫俗。
如玉的素手,在頭頂婉轉流連,雙臂柔若無骨地緩緩後移,一雙水眸,在舞袖之間流光溢彩,如萬花叢中飛舞的蝴蝶,又如山間清晨一般令人心曠神怡。
數十位美女忽然合圍,玉手揮舞。雲歌處在中央,身姿越舞越快。身輕如燕,仿佛亟待飛翔。荷葉尖露,綠草搖曳。忽地,彩帶從四麵八方襲來,雲歌抓住一角騰空而起。
香足輕點,猶如過水的蜻蜓。
待她飛身落到陌希辰的麵前時,整個豫園裏瞬時掌聲四起,有些禁不住興奮之情的,索性站起身來,為雲歌的精彩表演鼓掌。
鬆開絲綢,雲歌伏在地上,“女奴雲歌與眾歌姬,恭祝大王千歲,端國繁榮昌盛!”
話音未落,身後的歌姬都伏在地上,大聲歌頌:“大王千歲,端國昌盛!”
杜凱的刁難,完全是在計劃之外的。陌希辰不禁慶幸,幸好杜凱酒後失德,否則,他怎會看到雲歌這樣美妙的一麵。
從前隻知她美,如今,她這精彩的表演,讓陌希辰驚喜萬分。他對她的興趣,不禁又濃厚了一些。
“好!平身!”
楚鄴淡漠著臉看著雲歌,她起身,曼妙的側臉,美得讓人不忍移目。手掌縮緊,不得不承認,她這般在陌希辰麵前邀寵,讓他好容易平複的心,再次泛濫了起來。
……
車輪轆轆,看著端王宮內的張燈結彩,杜凱的臉色越發難看。見沒有外人,坐在他身側的副使者才不解地問道:“杜大人,剛剛在豫園,您為何忽然失態。你可知道,在端國能上得了台麵的女奴,都是端王身邊伺候的。您讓那女奴獻舞,實在是太越矩了,好在端王並沒有責怪什麼,否則今日,即便是斬了大人,皇上也不會多說什麼的呀。”
杜凱手執暖爐,冷哼一聲,“你懂什麼!剛剛那女奴,我瞅著分外眼熟,好似曾經見過。哎,賢弟啊,這些年,你我兄弟在丞相麵前鞠躬盡瘁,連個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我們忠心事主,可是丞相他老人家呢?鍾奎山一族倒台之後,武將位置空缺,他非但沒有把你提拔上去,反而舉薦了愁天候那個混蛋!若是我們再不為自己謀劃著,恐怕到頭來,隻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提到愁天候,副使者的臉色也不好。
愁天候從前不過是個江湖人士,平步上台,如今官職竟比朝中很多資格老的官員還要高,這讓很多人都產生了不滿。可即便不滿,卻沒有人敢說什麼。且不說這是皇上同意的,就單單比武這一項,愁天候就足以技壓群臣。
副使者輕咳一聲:“杜大人說見過那女奴,是在何處見過?若是我沒記錯,端國的奴隸都是出自湘國,而大人久居京城,從未出過遠門,怎會覺得麵熟。”
杜凱冷笑,精明的小眼睛露出一抹尋獲獵物的興奮,“那就得要那女奴親自告訴我們,為何,我會在丞相府見到她。為何,又出現在了端國,做了端王的貼身侍婢。”
副使者眯起雙眼,“丞相府……嗬嗬,大人稍安勿躁,我看端王待那女奴很不一般,左右我們還需留在端國一些時日,想要單獨見她,還需要靜候時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