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大人定是看錯人了!”
雲歌嘴上否定,心裏卻被這話震驚得不行。
雲歌曾經出現在牟丞相府?
這怎麼可能!
雲歌出身奴隸,是湘國的殘民,如何乎與楚明的丞相有所往來?
想起自己奇怪的內力,想起自己輕\\盈的體態,雲歌也不禁開始懷疑,難道,這身體的主人,真的是楚明的細作不成?
“看錯?!”杜凱冷笑幾聲,“你也可以這般說,可和自己的性命比起來,你認為端王乎選擇誰?是相信你這個身份有疑的女奴,繼續將你留在枕邊,每夜冒著隨時可能被殺的危險,還是索性將你殺了以除後患?雲歌姑娘,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
“你到底想怎樣!”
杜凱說這話時,雲歌有那麼一瞬間,想要借此機會殺了他。
沒錯,不論她是否真的是楚明派來的細作,隻要杜凱這樣說,她便必死無疑。王後救了陌希辰母子二人的性命,甚至幫他們平複了湘國殘部的叛亂,他們如今待她尚且如此,何況她隻是個沒有背景,又是被懷疑過身份的女奴?
杜凱淫\\笑道;“本使者說過,隻要你陪本使者一夜,本使者大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你繼續伺候你的端王,本使者繼續完成我的皇命,我們互不相幹!”
原來不過是一個色膽包天的狂徒!
雲歌冷冷地看著她,腳下細微的變動,忽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隻見原本就不算太結實的冰麵,承受雲歌一人尚且勉強,如今,又加上了杜凱,裂痕越來越多,眼看著一條粗獷的裂紋正向她的腳邊襲來,而根源的部分,正是杜凱腳下。
雲歌的唇角輕勾。
“好,可大人要說話算話!事成之後,絕不再找雲歌。”
杜凱沒想到,雲歌會答應得如此痛快,興奮得想要立刻撲向雲歌。雲歌馬上製止:“大人!”
“怎麼?你不願?”杜凱流著口水。
“不,大人,你站在那裏。”
杜凱看了看自己,不解地問道:“為何?”
雲歌緩緩地走過去,沿著裂紋,不出她所料,每走一步,杜凱那邊的冰麵便脆弱一分,直到兩人之間僅有一步的距離。雲歌妖\\嬈一笑。
“因為,這樣大人才能死啊。”
杜凱堆滿笑容的臉一滯,還未待他反應過來,雲歌已經用力向下一踏,身體則向後飛去。
即便被封印住了武功,可身體的輕\\盈還是在的。這一踏,雲歌已然落在了安全地帶,而杜凱的腳下,卻隨著她的離開徹底坍塌。
“啊——”
夜色中,傳來一聲淒厲如殺豬的嚎叫。
杜凱在冰冷的水中撲騰著,他自小生活在地處內陸的楚明,哪裏懂得如何馭水,慌亂之中,他的頭在水中上下漂浮,馬上就要沒沒了影子。他想要抓\\住旁邊的冰層,可因為中心碎裂,旁邊的冰層一樣脆弱不堪。經過他的掙紮,這中間的洞口反而越來越大。
雲歌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
她本不想殺人的,可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性命,他今天必須死。
此人不比美姬,在楚明便殘害朝中數位良臣,實則貪官汙吏,就算是死也不覺得可惜。既然今天被她撞見,那麼就讓她替那些被他陷害的百姓們報仇吧!
原本以為就這樣結束了,可不想,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女子的尖叫,“不好啦,來人啊!有人落水了!”
雲歌心中一慌,隻見那身影轉眼間便消失在了假山背後。而與此同時,巡視的士兵聽到女子的呼救,紛紛從禦花園外的小巷跑進來。
雲歌狠狠地咬起牙根。
無奈,隻能吸一口氣大聲呼叫:“侍衛大哥!在這裏,是使者大人落水了!救命啊!”
侍衛應了一聲,慌忙爬上冰麵,而雲歌則順勢掃了眼周圍。與假山之間的距離,不是很遠。那麼剛剛,她和杜凱之間的對話,會不會被那女子聽到?
若是聽到了,又該如何處理才好?
見那女子在呼叫之後便離開了花園,再也沒有出現,雲歌的原本就高懸的心再次提起。
不論那女人是否聽到,她與使者夜裏在禦花園相會的罪名,就足以讓她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看著被侍衛救起,被冷水嗆得凍得已然神誌不清的杜凱,雲歌緊緊地攥起了拳頭。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