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王姬用僅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想必,你也知道你此番在劫難逃。不怕告訴你,這菜食中的確是放了作料的。你不遂了她的心意,她自然不會放過你,而我,不過是傳達她的意思罷了。”
“王姬娘娘又何必說的這麼明白,莫非娘娘認為,雲歌會跑了不成?這天牢裏暗無天日,即便能逃過此劫,那麼下頓呢?雲歌還能不吃?隻要大王關我一天,我就是待宰的魚肉,雲歌任憑王後娘娘處置。”
“嗬嗬,你倒是個爽快的,也省的我浪費時間。”王姬嫌惡地看著她,憐惜地搖搖頭,“也真是可惜,這麼一張漂亮的臉蛋,很快便要化作塵土了。隻可惜,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王後讓你做什麼你做便是,她高興了,或許會放你出宮也說不定,現在倒好,美姬自己都自顧不暇,哪裏能幫得了你?還需我前來,親自送你歸西,實在是麻煩!”
“娘娘說笑了,王後娘娘乃端國之國母,怎會對我這樣一個卑微的奴隸下手?娘娘這話,就不怕被他人聽去,惹來許多麻煩嗎?”
雲歌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卻如同最純潔的百合一般,足以讓人驚豔得瞠目。
王姬自知失言,被雲歌這一提醒,不禁冷下臉來,“哼哼,看來那幾十大板和今天的牢獄之苦都沒有讓你覺醒,好啊,既然你嘴巴那麼狠毒,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在這裏堅持多久。得罪了使者大人,你簡直就是該死,他們一天不走,你便隻能留在這裏。這頓你可以不吃,但你總不會一直這樣餓著自己吧?說不定哪天,你便會死在王後娘娘的手裏。到時,我一定會去國寺,為你好好上一炷香!”
起身,春香也適時地回來。
打開牢門,王姬微笑著說道:“王後娘娘仁慈,以後,你的飯食,她包了。”
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溢出難以掩飾的得意,“你便在這裏等著吧。”
王姬離開,雲歌看著今日唯一的一頓飯食,不禁瑟縮了一下。
使臣會留在端國一月,如今已過半月,那麼剩下的半月,她該如何堅持?第一次,雲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擇了個鬆軟的地方,她瑟縮著躺了下來。堅硬的草墊,卻成了天牢裏最奢侈的東西。
就算很餓,她也不能吃,她必須忍耐。
他一定會出現的,一定會的。
然而,讓雲歌苦等來的,並不是楚鄴亦或是陌希辰,而是那夜最難以忘記的煎熬。
當日晚上,夜黑風高。
一絲冰涼忽然觸及雲歌的手腕,雲歌動了動,還以為是水漬之類的,翻個身,剛想挪到更好的位置,不想迷蒙之間,卻看見一隻花蛇,正在向她吐著信子。
雲歌猛地起身,後退到牆角。待她看清楚眼前的場景,不禁冷汗直流。
原來,那並不是一條普通的蛇,而是極為罕見的雙頭蛇。它們的身體不算粗,顏色卻很怪異。尤其是那粗\\壯的後脊,已經分散開來,形成一團傘狀物,排列在頭下。
那是攻擊的信號。
雲歌隨父親出使大漠時,曾經看到過這種毒蛇,他們對馬匹發起進攻時,都是這般模樣。而隻要被它們咬上一口,馬兒瞬間會被放倒,不出半盞茶的時間,必死無疑。
天牢位於端王\\宮\\內,怎麼會出現這種隻有野外才有的蛇?
咣當——
雲歌正緊張地揣度著,忽然天牢外傳來一聲詭異的聲響。循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人影正飛速地閃開,消失在走廊的盡頭。而還未被帶走的竹籃,就被扔在那裏,晃了兩下倒在地上。
原來是有人故意為之!
雲歌真是又氣又恨!想不到,她初來端王宮不久,竟然遭到了這麼多人的記恨。前有王後,後有王姬,想來,這人也與王後那些人脫不了幹係。
她無心再想更多,因為雙頭蛇已經在一點點接近著它的獵物。
雲歌不敢妄動,四下裏搜尋,卻沒有在狹小的監牢裏找到一點可以利用的武器。
斬蛇斬七寸,這雙頭蛇更不允許一點馬虎,她必須一招斃命,否則很可能今日便會喪命於此。
說時遲那時快,雙頭蛇還未等雲歌準備好,已經張開血盆大口向雲歌咬來。兩隻頭都是這般,分別咬向不同方向。而蛇身,則一躍而起,直接飛向了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