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希辰眯起雙眼,漆黑的眸子裏,透著幾分危險的氣息:“楊牧可,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楊牧可無奈地攤攤手,“大王若是認定了妾身有意圖,那麼便放任雲歌姑娘不管便是。不出一個時辰,她必死無疑。”
“本王不信,本王就在這裏看你診治,你便醫不好她。你的義父可是向本王保證過的,你失敗,也隻有一死!你會為雲歌陪葬,永世遷出太陵!”
“死何足惜。大王,妾身已看透塵世。死,於妾身而言,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生活而已。所以,即便大王賜妾身一死,妾身也沒有任何怨言。隻是,這雲歌姑娘能讓大王如此焦心,甚至讓大王為了她而不惜違背曾經的約定,可見是十分重要的。大王可確定,此番我診治成功,便可以隨時與世子相見。大王就不懼怕嗎?”
“哼,”陌希辰的唇角勾起一抹鄙夷的弧度,“本王向來都沒有把他看做本王的孩子,所以,不會有任何擔心。之所以還以世子封號賜居承明坊,完全是看在母後她老人家求孫心切,便圓了她一個念想罷了。你以為,本王真的會把端國的江山,給一個連身份都不明的孩子?”
身份不明?
雲歌聽得出,陌希辰並非在說笑。
皇室血統,豈容隨意汙蔑?
可若陌希辰所言非虛,那麼陌子軒又會是誰的孩子?
而剛剛楊夫人暗語的意思又是什麼?
要她幫她見世子,還是要她幫她扶持世子?
楊牧可依舊一副不疼不癢的謙和模樣,“臣妾一早便知大王會是如此態度,大王的心意一旦決定,就不會被更改,臣妾自知自己沒有任何能力讓大王改變主意。可幼子無辜,任何一個孩子,都不會希望離開母親的養育。所以,大王,此番,我會盡力醫治雲歌,也請大王信任我,暫時回避。”
“給本王一個理由。”陌希辰湊近幾分。專屬於他的男子氣息撲麵而至,楊牧可卻下意識地後退幾步,尷尬地解釋:“據妾身診脈,雲歌,她,她還是處子。”
陌希辰微滯。
“所以,不論雲歌未來會不會成為大王的女人,此時此刻,還望大王可以回避,這是對女子最基本的尊重。”
陌希辰還想反駁,可在楊牧可精湛的醫術麵前隻能妥協。
整個端王宮都知道雲歌是他的寵奴,這是他與她之間的秘密,想不到,連朱天琪沒有診出來的事情,竟被她一瞬間破解。
薄而性感的唇瓣緊抿:“好,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若是還不見好轉,你知道後果!”
陌希辰拂袖而去,楊牧可臉上最後一抹笑容也不見了。坐在香床上,她眯起雙眼伸手想要扣住雲歌的脖子,而雲歌早有準備提早做出應對,飛速攥起她的手腕。
隻在一瞬間,雲歌就反客為主。
“你……”
雲歌妖嬈一笑,“剛剛是楊夫人,這次也該輪到我了。女奴雲歌拜見楊夫人。楊夫人獨到的功夫,著實讓雲歌佩服。可如今,我們是拴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若夫人將我的事情說出去,你可知道後果?”
楊夫人臉上的驚慌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牧可不知,還請雲歌姑娘指教。”
“想必夫人還不知,雲歌的妹妹就住在承明坊,如今是世子殿下的貼身女奴。”
楊牧可身形一怔。
“世子殿下可是分外信任奴婢的妹妹的,平時有什麼吃的玩的,都願意與她分享。”雲歌目光陰鷙:“若是臣妾的妹妹一不小心傷到了世子殿下,奴婢倒是沒什麼,夫人您可又該難過了。”
楊牧可狠狠地瞪著她,直到眼底發酸,才冷哼著站起身:“很好!若你是個懦弱的,本夫人還沒有什麼興趣與你合作!既然你如此膽大,想來,得以接近陌希辰也不是一件難事。可就如本夫人剛剛所說,你是陌希辰的寵奴,卻從未被招幸,這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若想真正被陌希睿寵幸,就該如我這般,育有一子。而整個王宮裏,隻有我知道,怎樣才能讓他提起興趣。如此說來我們有共同的目的,那便是麻痹陌希辰。你為了你的平步青雲,我隻要我的孩子。你的妹妹是我兒的侍婢,那便更加容易了。”
楊牧可轉身,冷靜地說:“我要你救出世子殿下,將他帶出王宮,交到我的手裏!”
對於楊牧可的要求,雲歌是有心理準備的。
從她和陌希辰剛剛的對話中也不難想象,她這五年被迫與孩子分別的無奈。可惜,陌希辰留下她的孩子卻不珍惜,作為孩子的母親,為孩子謀劃也是人之常理。
“夫人憑什麼認為,奴婢會幫助你?就算雲歌懂得多,你怎會確定,大王一旦曉得後,會殺了奴婢而不是將奴婢委以重用?實話與夫人說,奴婢對能否可以成為真正的大王女人並不感興趣,隻要可以改變現狀,讓奴婢的身份不再是最為卑賤的奴隸,而是千呼萬喚的尊貴無限,那麼奴婢便知足了。如今,我已經這般了。大王為了替我診治驅毒,動用了整個太醫署。除了閨房之事,還有什麼是雲歌沒有的呢?在這種情況下,娘娘還有什麼是奴婢所需要的,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和未來,去幫夫人偷出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