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胃酸不小心進了鼻腔,雲歌的眼淚嘩嘩地流著。那個亭上彈琴的女子,真的是雲歌嗎?她想要她還給她身體嗎?
不,雲歌不想,雲歌想的,是徹底逃離她的生活。
她真正想要的,是自由。
楊牧可追上前來,她扳過雲歌,大聲地質問:“你看到了對不對,看到了什麼,告訴我!鍾寶青,你不能這麼自私。你可知道,他為了她付出了多少?他放棄了他唾手可得的江山,甘於居住在這冥國的苦寒荒涼之地,為了她,忍受了許多本不該讓他承受的艱難。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而你,卻為了你的目的而奪走了她的所有。鍾寶青,你的快樂建立在無數人的痛苦之上,你真的可以泰然處之嗎?”
“我沒有!”鍾寶青用力甩開她:“所有發生的,都不是我能阻止的。可是既然已經成了事實,我便要利用好我身上發生的一切。我是雲歌,不是鍾寶青!”
“你不覺得你的說辭很可笑嘛?雲歌,是遠比你優秀一百一千倍的女子。他若愛上雲歌,我自認比不過。可偏偏是有人李代桃僵,這是我楊娜紮絕對不允許的!”
楊牧可已經近似乎瘋狂。
她伸手掐住了雲歌的脖子。
雲歌躲閃不及,身體還虛弱著,根本不是身體強壯的楊牧可的對手。
“你,你放開……你想殺了我嗎?殺了我,咳咳,他不會原諒你的。”
“不原諒就不原諒!左右我為你施蠱已經激怒了他!”
她本打算讓鍾寶青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可是卻不想被穆滄溟中途阻止。非但沒有達到目的,反而讓穆滄溟和雲歌赤身裸體在太曄池泡了一月有餘。她早已經嫉妒得發狂,所以知道雲歌即將醒來,她特地從宮外趕回來。
鍾寶青被楊牧可掐著脖子,幾乎要喘不過氣,反抗而不得,隻能被她按在地上。楊牧可殷紅著雙眼,仿佛被魔鬼附體了一般。鍾寶青扳著她的手,能聽到自己骨節作響的聲音。
就在她以為自己可能會死在楊牧可的手下之時,忽然身上一輕,接著,聽到楊牧可痛苦的呻吟。
睜開眼睛,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她的前麵。
他身著一身黑色的騎裝,鎧甲邊緣鑲嵌著金色的邊際,龍紋鬥篷垂在身後,看起來格外英勇威猛。
“你在做什麼?!”他怒吼。
楊牧可顫抖地爬起來,伏在地上,“主上,對,對不起主上……”
“如果我沒記錯,臨行前,本王特地囑咐過你,讓你離開這裏到外麵潛心研究蠱術。為何你竟出現在本王的寢殿之中?”
楊牧可咬著唇瓣,晶瑩的淚滴滴落。“主上,我也是擔心您啊。我不明白,為何主上要迎娶這個女人。主上分明知道,她不是雲歌,她不過是一個替代品而已,如何能敵得過真正的雲歌?主上這般自欺欺人,實則是在傷害自己。我也是為了主上著想啊。”
“本王的事情,無需你來操心。娜紮,研習蠱術是需要心無雜念的,前些年,你說你還未找回你姐姐的孩子,就不能認真研習,本王便恩準了你留在端國。現在,陌子軒已經在你手中,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