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蕭綺玉咬著唇瓣,紅著眼眶。
“你這個臭老頭,就知道欺負我這樣的小姑娘!哼哼,還絕頂高手呢,不過是個倚老賣老,專欺負弱小的混蛋!”
“你這小丫頭,嘴巴倒是伶俐。可是,是你先出手的,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難不成你來殺我,我還要站在那裏等著你殺嗎?”
“你就是個臭老頭!你讓我師父不開心,我就要殺了你!”
崔櫓還微微皺眉:“這倒是她的風格。可是小姑娘,這世上並非隻有殺人才能解決一切問題,暴力和鮮血隻能讓仇恨越發深重,敞開心扉才是最重要的啊。”
蕭綺玉哪裏肯聽?她又掙紮了兩下,狠狠地說道:“不要在這裏跟本姑娘講這些大道理,我不愛聽!被你抓住,要殺要剮隨便!”
崔櫓還大笑兩聲:“好啊,那麼我便成全你吧。好些年不開殺戒,今日從你開始,也省的明日因為不忍心傷人,無法幫助端王了。”
蕭綺玉被這話嚇住了。
要知道,能和師父結下仇怨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憑著實力,他想殺她,簡直太過容易。
蕭綺玉努著嘴巴,瞬間淚流滿麵。
“嗚嗚嗚,父親,我不能為你和母親報仇了。女兒不孝,無法與二老共赴黃泉,更無法為二老做些什麼。都是女兒沒有用。嗚嗚嗚……”
蕭綺玉的臉色變得極快,這正中了崔櫓還的弱點。他是最見不得女人的眼淚,尤其是蕭綺玉這樣的孩子。她的歲數,簡直可以做他的孫女了,他欺負得一個小女孩兒哭成這樣,崔櫓還的心終究還是軟了下來。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淚眼朦朧的蕭綺玉,此刻唇角正浮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唰——
一團白粉撲麵襲來,崔櫓還躲閃不及,全部命中。
蕭綺玉掩著口鼻,直到粉末散去才拍手大笑。崔櫓還晃悠兩下,終於敵不過著藥粉的威力,轟然倒地。
蕭綺玉憤恨地踹上一腳。
“臭老頭,哼,讓你欺負我!這下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吧?這東西,會讓你奇癢無比。這種渾身動不了,又抓心撓肝的滋味,一定很舒服吧!”
崔櫓還瞪圓了眼睛,可是渾身僵硬的他,卻怎麼也製止不了這感覺的蔓延。很快,全身都是這種如上萬隻螞蟻在啃噬的痛苦。
“帶你回去見師父,看師父如何處置你!”
於是,河邊,柔弱的蕭綺玉,單手扛起了比她重上一倍的崔櫓還,毫不費力地向城外走去。
路人無比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被蕭綺玉一瞪,立刻逃也似地跑掉了。
按著事先的約定,楚鄴等在橋下,卻許久不見崔櫓還歸來。街上的人越來越少,楚鄴隻好沿著城中崔櫓還可能走過的路去尋找。他並不擔心崔櫓還的安危,必定這世上能夠打過他的人少之又少。他擔心,他是否被什麼事情牽絆住,而此時,正需要他的幫助。
河邊,楚鄴被河岸上那銀光閃閃的光亮吸引。月光下,那銀色的光輝有些刺目。楚鄴拾起,一眼便認出那是崔櫓還隨身攜帶的銀環。這銀環可做兵器,可做裝飾,是崔櫓還的心愛之物。若非遇到緊急之事,他不會將這東西隨意丟在街上。
攥緊銀環,楚鄴四下望去。
這裏地處繁華街道,崔櫓還到底遇到了什麼?
這邊廂,崔櫓還被蕭綺玉五花大綁地扛到了城外瑾墨的處所。看著床上掙紮得麵紅耳赤的崔櫓還,蕭綺玉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笑嗬嗬地說:“師父,徒兒把這家夥帶回來了,任您處置!”
對於蕭綺玉的能力,瑾墨絲毫不懷疑。隻是看他如此痛苦的模樣,瑾墨微微皺眉:“好了玉兒,不要鬧了。快些把他解開。”
“可是師父,這老東西難纏得很,現在解開他,他會殺了我的。”
“胡鬧,有師父在這裏,誰敢動你?把他解開,為師有話要和他說。”
瑾墨的命令,蕭綺玉隻好遵從。她很不開心地喂了崔櫓還解藥,崔櫓還的肢體終於慢慢化解開來。
被這小丫頭折騰了好幾個時辰,對於崔櫓還而言,的確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即便有所緩解了,崔櫓還依舊坐在那裏一聲不吭。
瑾墨卸下麵紗,一張完全能夠掩蓋住她年齡的容顏便展露出來。
“好啦!這次,是我的徒兒過分,你大人大量,何苦和一個小輩斤斤計較?”
崔櫓還胡子一吹,不忿地說:“哼哼,你教出來的好徒兒,跟你一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