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1 / 2)

特赦牌有三。

一塊在冥王手中,此刻冥王正在前線,更不可能讓這幫狂妄之徒得到傷害雲歌的機會。第二塊在丞相手中。國師乃是一國之命脈,等同於國璽一般重要,朱丞相是冥國的元老,這樣重要的東西,他是時刻不離身的,而且,冥王所有的計劃,此人都知曉,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將這牌子交給自己的兒子的。最後一塊,則是在梅慶貴的手中。

楊牧可的手在袖口中攥緊。

她頓時明白,自己犯下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梅慶貴乃是鑄造這牌子之人,是冥國有名的鑄器高手。然而,他真正擅長的卻不是鑄造,而是研讀古書。為了更好地讀懂毒醫的醫書,她隻得用這牌子作為交換。想不到,梅慶貴竟會如此輕易地交給朱哲。

她後背發涼,因為她知道,梅慶貴不是那麼容易收買的人。

她的附帶條件,是讓梅慶貴知道一半的端國冥國之事以及那塊令牌,那麼朱哲呢?他的條件是什麼?

“你會後悔的。”

楊牧可走到朱哲的麵前不冷不淡地說了句,徑直離開了。

眾人再次起身,想要說什麼,卻被朱哲攔下了。

直到楊牧可完全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這些人才問道:“二公子,就這麼讓她走了?這國師分明就是在拖延時間,等待大王的人將我們拿下!那梅師傅不是說過,我們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現在已經過去半個時辰,等到她占卜完成,十天半個月也說不定,到那時,那個女人早就跑了!”

“是啊公子,她剛剛不是提到過後山嗎?依我看,她一定將那女人藏在後山,我們即刻去尋找不就行了?”

朱哲微歎:“後山地勢複雜,若真的去了,才是中了她的招。看來,她已經將雲歌轉移到更加安全的地方了,我們,來晚了。”

“那豈不是白白給了那梅慶貴好處?”

朱哲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

“可至少,我們知道如何搬倒這個女人啊。隻要這國師的把柄在我的手裏,就不怕她再阻礙我們。”

有著和穆滄溟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朱哲十分了解,什麼,才能激怒這位任性妄為的君主。如果他知道,他始終信任並委以重任的女人,竟做出了這樣的勾當,那麼他會怎麼做呢?

他忽然開始期待了。

楊牧可的手顫抖了。

回到房間,她想要喝杯茶定定神,可是,剛剛倒好的茶捏在手裏,卻不聽話地滾落在地上。滾燙的開水濺在腳背上,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痛,因為,胸口中那窒息的壓抑,已經奪取了她所有的感官。

梅慶貴。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那沙盤之上。

已然站在了懸崖之巔,她沒有任何轉寰的餘地。既然如此,不如孤注一擲。

……

雲歌按著楊牧可指定的路線前行。越到前麵,這路便越難走。由於氧氣稀薄,雲歌不得不動用內力,讓自己呼吸的次數達到最低,可長時間的閉氣,已然讓她體力不支,再加上這難行的路途,雲歌依靠在牆麵上,緩緩地坐了下來。

胸口輕微地起伏,她環顧四周。

若此時有楊牧可在身邊就好了。

她熟悉路線,定能在最快的時間內離開這裏。

展開地圖,雲歌仔細地再看了一遍。然而,越看,她越覺得生疏。

“不會吧,不會走錯路了吧。”

汗水滴落,在地圖上暈開一朵朵水花。

雲歌焦急地將燈籠在地圖上晃了晃,得到的結果,讓她不禁頹然不已。

原來,在之前的岔路時,她看反了地圖,才導致現在這樣的後果。

“可惡。”她回頭再看,後麵已經是黑漆漆一片了。

依著她現在的體力,想要回去,怕是堅持不到王宮的。

順著自己走錯的路線,雲歌發現,這是一條通往冥國都城北山的地方。

她緊咬著嘴唇,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這個決定。

將錯就錯!

於是,一個時辰之後,山腳下的一處被荒草封死的洞口處,產生了一陣騷動。雲歌從山洞裏鑽出來時,已經是傍晚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雲歌仿佛重獲了新生一般。

然而,還未等她睜開雙眼,頭頂已經傳來那陌生的聲音。

“大哥,不是蛇,這,這是……是個女人啊大哥!”

雲歌猛地睜開雙眼,隻見一雙好奇的眼睛,正盯著她,似乎對她的到來十分意外。

“胡說什麼呢!這裏的百姓都逃光了,怎麼可能有女人!”

“我說的是真的啊大哥,不信你來看嘛!”

男子撓了撓頭,轉頭跑向他所謂的大哥。

百姓都逃光了?

雲歌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在和那位大哥四目相對之後,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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