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翻了個白眼:“隻是一封信而已,皇上要不要這麼沒有自信。”
“他是什麼意思,你還不清楚?你長著和雲瑤一樣的臉,他每次看你的眼神,都讓我很不舒服。”
雲歌在桌下踹了他一下。
“說什麼呢,在孩子麵前。”
陌子軒捂著嘴巴嘿嘿直笑。
陌希辰立刻堵住陌子軒的耳朵,“不該你聽的,不許聽,看你雲娘娘發飆了。”
雲歌被這一大一小弄得很無奈。為了表示自己與穆滄溟絕無聯係,她當著陌希辰的麵拆開了信。
然而,讀過之後,雲歌卻再也笑不出來。
看出雲歌的不對,陌希辰緊張地問:“怎麼了?他都說了什麼?”
雲歌趕忙將信收到袖口中。
“沒,沒什麼,隻是問候了一下而已……”
陌希辰頓了頓,溫柔地笑道:“是麼。你看吧,我就說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子軒,日後他再有信,你便通通交給父皇,記住了嗎?”
陌子軒立刻滿口答應:“記住了!”
陌希辰從上官雲梅那裏逃出來,難得心情好,便和陌子軒一起去馬場練習騎射。雲歌站在一旁,看著場中相互打鬧嬉戲的父子,隻覺得心裏暖暖的。
其實,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沒有煩惱,無憂無慮,可以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成人,陪伴著自己的丈夫直到老去。
隻是……
雲歌趁陌希辰不注意這邊,從袖口中掏出剛剛穆滄溟的信件。
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雲歌緊緊攥著信紙,一雙明眸微微紅潤。若是從前,她可以毫不猶豫,可是現在,要她隨時麵臨可能被殺死的風險,與雲瑤的魂魄分離,她不能,更不敢。
因為,她在這世上,有一個割舍不下的人。
“怎麼了?從早上到現在,就心神不寧的。”
陌希辰抻了個懶腰,在案桌前批了三個時辰的奏章,陌希辰才想著站起來活動活動。雲歌搖頭,繼續繡著手上那不倫不類的東西。
陌希辰走過去,從身後攬住她。
“有心事?”
“沒有。”
“沒有心事這樣悶悶不樂?怎麼,怪我今天都陪著子軒?”
“說什麼話呢,我怎麼可能嫉妒一個小孩子。”
“哈,那是為了什麼?因為,我在你的宮裏批奏章,忽略了你的存在?”
陌希辰從雲歌手中搶過她三個時辰的傑作。黃黃的絲綢上,一隻極醜無比的怪物正在那裏張牙舞爪,陌希辰忍不住皺眉:“這是什麼鬼東西。”
“不喜歡就給我!又不是給你繡的!”
“哦?這是給我的?什麼東西?手帕?不對啊,這麼大塊布呢。這是什麼圖案,別說,讓我先猜猜。彩色石頭?魑魅魍魎?”
雲歌被陌希辰調侃得臉色微紅。
“你拿來,我不給你看了!這什麼都不是,也不是送給你的。喂,你放手啊,放手啊!”
雲歌隻顧著搶她的繡工,完全忘了陌希辰,兩人撕扯間,雲歌幾乎整個身子都壓在了陌希辰的身上。重心不穩,任陌希辰再好的武功,也不可能經得住這樣的壓力。
所以很不幸的,兩人雙雙跌倒在地。
“哎呦。”陌希辰還沒疼,雲歌先叫喊起來。
“摔疼的可是我啊。寶青,你好像重了。”
“你才重了!還給我!不然壓死你!”
“那麼你便告訴我,你為我繡的是什麼。寶青,你的作品實在很難讓人猜透,我想得頭都疼了。”
明知道是在損她,可是雲歌卻怎麼也氣不起來。
“哎呀,是寢衣啦!”
“寢衣?”陌希辰困惑地看著手中的絲綢,“真的?”
“是啦,我打算繡上一條龍,可是照著你龍袍上的圖案繡,卻怎麼也繡不向。算了,這麼醜的東西,很難拿出來看的!”
雲歌要搶,陌希辰眼疾手快,立刻躲閃過去。
“誰說的,我很喜歡啊。這條龍,這麼別致,怕是這世上也就隻有你一個人能夠繡的出來。我怎麼會不喜歡。”
“哼,你穿著這件寢衣,去了別的妃子的處所,讓人家看到,她們一定會嘲笑我的!不許不許,快給我!”
“寶青,你是在嫉妒嗎?”
陌希辰一把抱住她,免得她的小爪子到處亂抓。
“你是在警告我,不許和其他的妃嬪親近?我可是皇上啊,寶青,你這個要求可真惡毒。”
被陌希辰調侃,雲歌的麵色越發紅潤了。
她本就白皙,再添上這抹紅潤,就猶如雪地中那燦爛的紅梅,當真是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