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皇上此刻正在正殿上和右丞禹喜大人商議,聽伺候在身邊的公公說,皇上發了好大的脾氣,不能來暖心閣了。”

雲歌放下手中的麵粉,轉頭問道:“打聽清楚,因為什麼發火了嗎?”

“公公的口風很緊,問什麼都不說。隻知道,是因為禹喜從宮外回來麵見了皇上之後,皇上才將右丞召到殿上的。”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虞美兒輕聲說道。

紫兒福了福便退下了。

“你怎麼看?”

“獨獨召了右丞,擺明著不再相信上官家。我們那日的作用,算是起到了。”

虞美兒點頭:“那日之後,上官傲便在朝堂上對皇上多有逼迫,皇上早已經視上官傲為眼中釘,他還不知收斂,斥責太子的生母,簡直就是自掘墳墓。”

“可是,我要問的不是這個。雲歌,對於皇上發火的原因,你有什麼想法。”

雲歌的動作微滯。

虞美兒繼續說:“禹喜是太子的師父,是陪同太子去的將軍府。原以為在群臣的闔宮夜宴上,可以請他來暖心閣一聚,可他卻一口回絕。雲歌,我擔心,這件事會不會是……”

“不會!”雲歌斬釘截鐵,眼中充滿了疏遠的神色。

虞美兒笑道:“你又何苦這樣欺騙自己?雲歌,我雖不是你的至交好友,可也算是半個知己了。有什麼事,你實在無需瞞著我。或許,我可以幫你問問。”

雲歌挑眉,“你果然不是來向我學習如何做糕點的。”

“妹妹,我對皇上可沒有興趣。”

“那麼你對什麼有興趣?”雲歌好奇地問道:“來到暖心閣之前,你應該把什麼都準備好了吧,若是想好了,盡管說便是。”

雲歌攤牌,虞美兒也大方地敞開。

“你,不是雲歌,更不是什麼湘國公主。你是鍾寶青。你的哥哥為了替父親報仇,殺死了所有曾經陷害過鍾家的人。”

“我是鍾寶青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嗎?至於是否那些人是我哥哥所殺,這件事還有待商榷。”

“鍾世楠,也一定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他遲遲未見,說明了什麼?”虞美兒湊近幾分,一雙媚眼帶著幾分狡黠:“或許,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想再次連累你。”

雲歌身形一怔。

這的確是最好的解釋了。

難怪,她幾次三番要求與他見麵,甚至派遣人去他的府上請,鍾世楠總是沒有回應。原來,是因為這個。

雲歌在心中默念,哥哥啊哥哥,就算有仇恨,也應該用委婉的方式,若因此而惹禍上身,豈不是得不償失?

“我,能幫助你。”

“為什麼?”

虞美兒這個人,有太多的不確定。雲歌不會忘記,當初,就是她幫助她變成雲歌的。她總是對自己充滿了敵意,這種敵意,從始至終,就算兩人合作多次,也從未改變過。

“因為,我必須守住,唯一能夠對抗上官家的人。”

雲歌雙眼微眯:“你為什麼那麼恨上官雲梅。”

虞美兒的臉上浮現一抹無奈的笑容,“嗬嗬,我並非記恨她,而是,我的使命,便是與她為敵……”

夜深人靜,京城的大街小巷都陷入了死寂。

自殺人事件以來,民間流傳了夜狼的神話。傳說這是夜狼在作祟,讓那些曾經為官不尊,欺壓百姓的人得到惡果。所以每每夜幕降臨,人們都會用這樣的故事來哄孩子趕快回家,否則會衝撞了夜狼大人。

街上的巡邏,比平日裏多了一倍。

可還是抵擋不住那矯健的身姿停在張員外的家門前。

這位張員外,曾經不過是鍾家的門客之一,受到鍾奎山的提攜,這才一步一步走入京城。而鍾家落難之時,他非但沒有幫襯,反而,將那些子虛烏有的罪證提交給陌希睿,陷害鍾家。鍾世楠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飛上張員外臥房的屋頂,鍾世楠悄悄掀開一片瓦片。底下,張員外正和他的愛妾撕磨纏綿。

“我說,人家都已經離開京城了,你怎麼不害怕呢?聽說,死的可都是牟穆城的舊部,你曾經在他的麵前那麼得寵,不怕下一個就是你?”

“哈哈哈!”張員外微醺,暢懷大笑:“害怕?我就從未害怕過什麼。他想要殺我就來殺我啊。我已然孑然一身,害怕什麼?但是你,我真是心疼你啊寶貝,我若是死了,誰來日日博得你的歡心呢?”

女人躲在張員外的懷裏,嬌嗔了一聲:“你個死鬼,還在做官時,也不見你找我來,現在倒好,沒有能耐了,想起我來了。”

“那時在丞相麵前需要仔細表現,我們這些曾經出賣舊主的,都不得上級信任的。若再生活上不檢點,那豈不是自討苦吃?”

“呦嗬,怎麼,來找我,就成了生活上不檢點了?你這個老東西,嘴巴還是這麼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