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煥每每看到林安露出嬌羞的神情,就格外心情舒暢,他知道他已經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王妃你讓本王這麼稱呼你,本王自然照辦”
林安偷偷的瞧了無患子一眼,看到無患子依舊紋絲不動的盯著那株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無名草,暗自鬆了口氣,還好無患子沒有聽見,不然她又要被嘲笑一番。
“不和你貧了”,林安低聲抱怨道,隨後十分嚴肅的說:“我看到了蘇常燾”。
林安跟楚翊煥說了蘇常燾的事情,楚翊煥很是震驚,當年蘇常燾失蹤的案件名動帝都,大家都為這個俊逸青年惋惜,到底是不能輕易放棄,若是當地的縣令盡責一點,這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那依十五的意思,是想成全他們”,楚翊煥聽出了林安的不忍心。
林安點了點頭,“其實我也覺得這事挺為難你的,非善和非良雖然是匪徒,但是我相信他們日後定可以洗心革麵、改過自新”。
無患子悄無聲息的湊到林安的跟前說,“這是不妥,我剛剛聽你一言,覺得非善還是很相信他的父親的,再加上我和吳焸小子也曾提過帶他回花溪霧穀的打算,可他拒絕了。你能保證你殺了他全寨他不會心存怨恨”。
“況且非善他那個父親梟猛,大抵是有病的”,無患子想到之前的一個病人,陷入沉思。
“有病?為何?”,林安並沒有看出梟猛有何異常,但無患子沒有把握是不會給人判診的。
“若心病算一種的話,這應該是吧”
楚翊煥接著無患子的話說:“隻怕是權利的誘惑”。
“你是說梟猛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大當家的位子。或許他是喜歡胡氏的,但是還是選擇了權利,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地位,卻失去了胡氏,久而久之內心扭曲”無患子讚同的點點頭道。
“或許這個非良長的極像胡氏,所以梟猛才會留著她的命,為了讓她不能說出秘密,隻能毒啞她,用非善的命要挾與她。
梟猛常常將非良看成胡氏,梟猛臉上有道疤,總是覺得蘇常燾因為張的俊秀才得到了非良的鍾情,所以蘇常燾才會被毀容”
楚翊煥和無患子說的像是親耳聽到梟猛說過一般,林安覺得她在聽書。這一切真的是這樣嗎?誰又在乎真相,總有些事情永遠沒有得出答案。
“或許有個方法可以一試”,楚翊煥曾也和非善有過交情,他本性不壞,他決定還非善這個恩情。
“你要幫他們嗎?”,林安拽住楚翊煥的袖口,輕輕晃動,斜扁著頭,發絲垂到楚翊煥的手心。
“秘密”,楚翊煥把玩著林安的頭發,漫不經心的說。
“小氣”,林安左右顧盼,問道,“咦……三伯去哪裏了?”。
“你現在才想起你三叔來,昨夜他亦是一夜未眠,剛剛你不在,他來找過你”,無患子瞥了一眼帳外,來著正是吳焸,調侃道,“說曹操曹操就到”。
吳焸踱步而來,水淼和火焱緊跟其後。吳焸並不驚訝楚翊煥在賬內,大家都在整合他意,他考慮再三,覺得這件事情最後還是讓林安自己做主。
吳焸神色肅穆,半響,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林安大抵是猜到了吳焸所謂何事。
“三伯,我不想回花溪霧穀”,林安沒等吳焸說話,搶先說。
昨夜塵埃迷離,林安情絲出竅繞君夢,是緣?是孽?若是從前,吳焸定然全力支持她和楚翊煥,可經曆了吳夏的事情後,他再也無法孤注一擲。
“十五,你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淼水江落水後,我本以為在曆王府設下暗衛,能護你平安,可世事難料,我們已經不能承受不了你再一次的意外”
經曆了這些事情,楚翊煥理解吳焸的感受,林安實在是過於脆弱。可他,無法想象林安離開以後的日子。
“我明白,可春花秋果、荒漠狂沙,一切都姻緣都是循環的,我接受命運之石給我的起點,但不接受命運之石的安排”
楚翊煥粲然一笑,這果然是他心中林安的回答。
“我楚翊煥在此起誓:此生定不負相思意,待這天下格局已定,我卸甲歸天,與十五走遍這山川大地”
楚翊煥握住林安的手,二人眼神相交,眉語目笑。這一刻林安忘記了帝都的所有,隻看見眼前的一拳浪子真心。
林安堅定的眼神,像極了生前的吳夏,吳焸百感交集,或許相似的事情隻是為了挽回吳夏的遺憾,他何必庸人自擾之。
吳焸歎了一口氣,“曆王,你今後隻能以十五為第一位,不論怎樣護她周全”。
“三伯,說這些幹嘛呢?”
“當真是女大不中留,水淼、火焱以後就跟在你的身邊,保護你”,吳焸點了點林安的鼻子,故意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