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聞聲望去,說話的那名男子身穿四爪蟒袍,身後跟著幾個彪形大汗,手搖青陽折扇,以蜜結迦南為扇墜,慢悠悠的走向林安。
一步開外,男子用扇抵住林安的下顎,迫使林安抬起頭,與他平視,“滋滋……如此佳人,可惜不是跟了我”。
“多謝太子秒讚了,弟媳不敢當”,林安付之一笑,忽視男子的輕浮,她刻意強調了弟媳二字,不卑不亢道。
楚翊啟微怔,本來想問林安為何知道他是太子,但是轉念一想,他今日出來的匆忙,竟沒有換下四爪蟒袍,林安知道他的身份並不稀奇。
火焱回頭一瞅,見到林安被調戲,疾如雷電,越過幾個彪形大漢,擋在林安身前,甩開太子楚翊啟手裏的折扇,後麵幾個彪形大漢緊跟著立馬團團圍住火焱。
“住手”,楚翊啟一發話,幾個人立即退至楚翊啟的身後,楚翊啟打開折扇,瞥了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醉仙樓,譏笑道,“王妃,後會有期”。
玉夙怒目圓瞪,憤憤不平道,“這太子真是太放肆了,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這麼對十五”。
“怕隻怕是有恃無恐的背後隱藏的秘密”,林安看著楚翊啟的背影意味深長的說道。
“什麼秘密?”,玉夙問道。
“你以為他會告訴我嗎?我隻是胡亂瞎猜的”,林安眼珠轉動一圈,嘟了嘟嘴,“要不我們跟上去瞧瞧”。
“他去的是青樓,你們進不去的”,火焱很淡定的說。
“青樓?你怎麼知道的”,玉夙問道。
“你看他走路的方向就知道了,醉仙樓,這麼咋眼的樓院,你們不會沒有看見吧”,火焱略微鄙視道。
“那……你可以跟上去看看”
“不行”,玉夙打斷林安道。
玉夙突然加大了音量,讓林安和火焱為之一振,玉夙尷尬的輕咳二聲,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剛剛火焱已經和楚翊啟碰過麵了,跟過去也會被發現的。況且火焱沒有去過那個地方,進出難免出錯”。
“我去過青樓,但是沒有去過醉仙樓而已”,火焱一本正經的回答。
“哦……”,林安挑眉笑道。
火焱這才意識到他剛剛說的話有很大的歧義,連忙解釋說:“我以前陪同焸穀主去過青樓,去見一個生意上的夥伴,這種地方是掩人耳目的絕佳地方”。
玉夙本聽到火焱說他的去過青樓,臉色鐵青,但是聽到後麵隻是陪同而已,心情臉色才有所好轉。
“現在時辰還早,我們可以趁此機會去逛逛”,林安提議道。
三人回曆王府時已經是傍晚
“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兩走近道”,玉夙招呼林安走華馫長廊側麵的一條道。
上回林安無緣無故的“失蹤”,讓玉夙一頓好找,這曆王府大大小小的路早已經了然於胸。瓊瑰苑位於王府最西麵,若是過華馫長廊正麵那條道,曲曲折折,到瓊瑰苑得走上一段時間。
路過葦苡池旁,林安聽到有人嗚嗚咽咽的低聲哭泣。
林安側目瞧見楚悅君蹲在岸邊柳樹下的石頭上有吸允的鼻涕,肉嘟嘟的小手不停的抹著眼淚,格外惹人疼愛。
林安蹲下身子,與楚悅君平視,用袖口拂去楚悅君眼角的溢出來的淚珠,“小悅君為何這般傷心,男兒有淚不輕彈,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小悅君最勇敢了”。
楚悅君倔強的吸吸紅鼻子,依然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悅君不哭,悅君隻是心疼”。
“告訴王妃,誰欺負你了”,林安掏出用手帕,捏一捏楚悅君的鼻子,順便將上麵掛著的鼻涕擰了個幹淨。
“沒有人欺負我,是因為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
楚悅君咬住下嘴唇,眼眶潤潤,半響才道,“我早課堂內的唯一的朋友。他與我在學堂內的座位也是挨著的。他喜歡武功寶劍,但家裏的長輩並不喜歡他舞刀弄槍,我父王有私下會教我一點武功,我們總能說到一塊去,經常一起玩”。
“那很好啊,伯牙絕弦,有一知己足矣”
葉堇是花魁名妓,楚悅君在滿是官宦世家的學堂,定然沒有少受排擠。
“可他不理我了”,楚悅君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臂,“自從回我被他們打傷了手之後,顯榮就再無理過我,其實我不怪他,當時那麼亂,他躲開了是正確的”。
顯榮,明顯榮,明澤鳴上卿的嫡孫,明澤鳴是當朝少數中立派,不附和太子楚翊啟,也不偏向雋王楚翊雋。明澤鳴定是不想明顯榮卷入這場是非中。
楚悅君真是個善良的孩子,絲毫不怨恨明顯榮一時的軟弱,林安願這次的權利的爭鋒不要傷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