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從歸暉苑回到瓊瑰苑時,正好碰到前來尋楚悅君的葉堇,冷冰冰的看不出情緒。
楚悅君衝林安揮手告別,跟著葉堇身後,如一個小陀螺。
小婓早就命人準備好了熱水,忙活了一整天,林安終於可以舒舒服服的泡一個澡。
林安泡在虢季子自盤裏,突然感覺腹部一陣攪痛,似有一股暖流從下身流出,林安低頭一看,下身腥紅一片,一瞬間後,被水衝淡,由如幻覺。
林安站起身來,定眼的看著這抹紅色緩緩流淌而下,她用手去觸摸,手指被染成暗紅色,這並不是幻覺。
林安她十八歲第一次來了月信,她怎麼會來月信?她一直以來都有按時服用妙生花丸,到底是哪裏不對?
門外傳來玉夙的聲音,”十五,你可洗好了,需求再加點熱水嗎?”。
“不用,你先去忙吧,我馬上就洗好了”
林安深呼吸,讓她保持冷靜,細細想來,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梟家寨之時,她喝的是非善的血用來做半殅花的藥引,藥性不強,並沒有能抑製住她體內的發育。
難怪最近林安覺得她自己的身體有一些微妙的變化,日益豐滿的身軀,透著女人的氣息。
林安現在該如何是好?她決對不能讓玉夙發現,以玉夙的性子,定會沒日沒夜的擔心,木已經成舟,林安不想讓關心她的人又開始焦慮的生活。
林安更不能讓花溪霧穀的人知道,外祖母已經為她操碎了心,如今告訴她白發人又要準備送黑發人,外祖母怕是無法接受這個消息。林安覺得外祖母是個堅韌的女子,但誰說堅韌的人不會心傷,母親死時,外祖母幾度昏厥。
林安每失去一點血,體內抑製血祭寒毒的藥便會少一分,她的身體也會隨之寒一分,林安覺得她應該盤算一下以後的打算,或許她可以還能生個孩子,一個健康的生命。
林安穿好衣服,吩咐小婓去取綁布,“千萬不要讓旁人知道”。
小婓雖然好奇林安為何這麼謹慎,但是畢竟是個女兒家每個月都會用到綁布,也沒有在意,或許隻是王妃對這事比較容易感到害羞。
林安還在苦惱若是楚翊煥要與她行魚水之歡,她應該怎麼拒絕。
可而後半個月,林安都沒有見到過楚翊煥,她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悲傷。其實她不知道楚翊煥每天晚上都有潛入林安的內屋,隻是林安都睡著了,並沒有發現而已。
林安坐在庭院前的石凳上,擺弄機關書匣,火焱提起烏黑的雙手,在林安麵前齜牙咧嘴的叫喚,玉夙揪著他的耳朵,將他拖進玉夙的藥書房內。
林安倒了一杯茶,心裏默念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每次數到三準能聽到火焱慘烈的呼喚,每次數到十的時候,火焱準會衝出藥書房,喝掉桌子上的茶,然後說上一句,“我要回花溪霧穀”。林安起身,已經懶得逗趣火焱。
“師傅是嫌悅君笨嗎?不要悅君了嗎?”,正在練劍的楚悅君跑過來抱住火焱的大腿。
“怎麼會了,師傅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火焱捏捏楚悅君的臉頰,“來,悅君喝杯茶,休息一下,待會再練”。
楚悅君乖巧可愛,沒有世子的嬌氣,深得火焱的喜愛。
林安瞥了這一對師徒,當初火焱收了楚悅君為徒的時候,可沒少抱怨。
林安接著研究手裏的機關書匣上麵的紋理圖案,這機關環環相扣,當林安以為成功的時候,就會出現死局,她什麼時候才能解開這個匣子。
“這就是你所說的機關書匣,百聞不如一見,當真是精密非常”,楚翊煥一進苑門就看到林安抱住這個匣子苦思冥想。
“父王”,楚悅君歡樂的跑了過來,楚翊煥一把抱住楚悅君,舉過他的頭頂。
“精密是精密,可是我始終是解不出來”,林安蹙眉說道。
楚翊煥抱著楚悅君坐在林安對麵,拿過機關書匣,低頭思索了半盞茶的功夫。
“本王要是幫十五解開了這道難題,十五可想好了如何報答本王”,楚翊煥胸有成竹的挑挑眉。
“說說看你想要什麼”
“紅燭長亮,夜不黑”,楚翊煥嘴角蕩漾著奸計得逞的笑容。
林安的耳朵一下子紅彤彤的,他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紅燭長亮,是讓她們行房事時不要熄燈的意思吧,怎麼他滿腦子的都是這些個不正經的事情。
林安不動聲色的望了一下周圍的人,她們並沒有任何的異樣,看來還是自己想多了。
“成交”
楚翊煥開始動手解機關書匣上麵的機關,很快書匣發出“哢嚓“一聲,第一次頁的書頁被解開。林安屏住了呼吸,既期待,又害怕。
第一層裏麵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