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荒村鬼事(1 / 3)

這個故事,其實我並不太想講出來,因為其中牽扯到一段我們學生時期的秘密。為了尊重該書中出現的人物,以下內容皆為化名。

2010年8月22日,星期日。傍晚,我像往常每個星期這個時候一樣,慵懶的躺在電腦座椅上,享受最後的一點周末時光,麵前放著一杯還在冒著熱氣的咖啡。這個季節,應該是大家暢享冷飲的時候,可由於我的胃的原因,我隻能喝溫熱點的飲品。不過還好,我對冷飲沒什麼欲望。

我無聊的在網上瀏覽著網頁,希望能夠找到一點有趣的東西來解解悶。突然我的電話響了,我拿來按了接聽鍵,誰知道我的噩夢從這一刻開始了。

打來的是陌生的號碼,我接起電話,對麵沒有任何聲音,我喂了兩聲,對方還是沒有動靜。我以為是誰在搞惡作劇,或者是撥錯了之類的,正想要把電話掛掉,就在這時從電話裏傳來了一聲有些沙啞的女孩子的聲音“喂,是小俊嗎?”

我連忙說“哦,你好,是的,我是。”

電話那頭又繼續沉默了,我疑惑的問“喂,您是哪位?”

又是沉默,時間大概能過了一分鍾對麵那頭才有了聲音“我是張慧英啊”

我想了一會,突然想起來了“哦!小慧啊,是你呀!都失去聯係這麼久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電話號的啊,你還好嗎?”

電話那頭依舊是沉默,然後是輕輕的哭泣聲“不是很好,你能上我這來一趟嗎?”

對於小慧我們有著特殊的情誼,談不上愛情,但當時在校園裏我們是很好的朋友,我說“可以啊,什麼時間。”

“能馬上就動身嗎?”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小慧給我的地址應該就是她的老家,我問她出了什麼事情,她也沒說,就是哭,說都死了,都死了,再問就問不出來了,我想可能是家裏誰去世了吧,我問她身邊沒有人幫忙嗎,他卻說鄰居們沒有人願意幫她。沒有辦法,誰讓當時是最好的朋友呢。於是我放下電話,看了看時間,晚上的十點鍾。然後我到車站買了票,隻有第二天清晨六點的,跟領導請了幾天的假,就回家草草的睡下了。

第二天的中午,我到達了小慧家鄉的省會,然後又坐了兩個小時的車到了她家的縣城,我鬱悶的是居然在售票窗口打聽不到她家村子的車。我非常沮喪,在車站的門口蹲著抽煙。這時候一個戴著黑墨鏡的老頭站在了我的前麵,而且手裏還拿著一根棍。很明顯是個盲人,要真是盲人的話他繼續走就可能撞到我了,我就幹咳了一聲。沒想到盲人竟然神秘的笑了。

老頭笑的我覺得毛毛的,我也不好說些什麼,就站起來,挪了幾步到旁邊蹲下了,沒想到老頭也跟了過來,收斂了笑意對我說“小夥子..”沒說完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我疑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的問“大爺,你笑啥呢?”

老頭臉上還掛著笑容說“你跑了幾百裏到這來,就是來自己送死,你說我能不笑你嗎?”

我有點不高興了,不過也覺得神奇,他怎麼知道我跑了幾百裏了呢,後來一想被忽悠了,這是什麼地方啊,這是車站啊,基本都是外地人,但我還是問他“您這話什麼意思”

老頭冷笑了一聲,“哼,死小子,要不是你八字火這麼旺我還注意不到你呢,不過你最近要倒黴了”說著就伸進自己的兜裏開始摸索。然後拿出來了一個很小的玉石,形狀類似一塊骨頭。我害怕是故意嚇唬外地人,在賣東西的騙子,就趕緊站起來準備離開。

盲人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並沒有像其他騙子一樣,趕緊挽留我,而是輕輕的將那塊玉石放到地上,比我轉身還快,就走了。背對著我還說了一句話“隨身帶著它吧,我不收你錢,咱們有緣還會再見的。”說完就離開了。

我看著盲人的背影,覺得這老頭子有點神神叨叨的,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並不是要騙我錢,我悻悻的把玉石撿起來,用拇指和食指夾著它在我眼前看了看,並沒有多稀奇的一塊褐色玉石。我並沒有太在意。這時候聽到有幾個人在聊天,隱約聽到他們提到範家溝村(就是小慧給我他家村子的地址),我隨手把玉石塞進了包包裏,就快步到那幾個人那去打聽去了。就因為我對盲人的不重視,差點讓我悔恨終身。

我走到老鄉旁邊詢問他們剛才是不是在談論範家溝村。幾個老鄉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我終於看到了希望,馬上詢問到那去該坐什麼車,他們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沒有馬上回答我。還是一個看起來年紀稍長的對我說,坐X鄉的客車就路過那裏,我發現他好想還想問我什麼,但他自己克製住了。我道謝之後趕緊去售票廳去買票,還好還有最後一趟車,是下午五點的,還有一點時間,我買了個麵包開始充饑。

上了客車以後,詢問了售票員範家溝村在哪裏下。我發現乘務員眼神怪怪的,她並沒有回答我而是問我到那裏去幹什麼?當我說我去看一位老同學的時候,他才顯得有些自然。我告訴她麻煩到地方的時候叫我下,奔波了一路了,有些困倦了。我就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也不知道睡去了多久,路開始顛簸,把我弄醒了,我看看窗外已經快要黑透了。這輛車在車站出發的時候,車上的人並不多,還沒坐滿一半。兩個人挨著的座位幾乎都是隻坐了一個人,當然也包括我。但是現在,車裏的人已經快要坐滿了,我想可能是半路上了車的吧。坐在我旁邊的是一個老頭,頭發有些花白且淩亂,胡子茬挺長,好像很久沒有修剪過了。臉上幾道深邃的皺紋顯示著他至少已經過了花甲之年了。他戴了副墨鏡,我不覺的驚歎一聲,是白天的那個盲人!

盲人好像發現我在盯著他看,問我、“你醒了?”

“我說是啊,這麼巧,在這又遇見您了,您這是要去哪啊?”

“範家溝村啊”

“咦,你也是去範家溝村啊,那太好了,我也是去那,咱倆正好能結個伴。”

“你去那裏幹什麼啊?”

“看望一位老同學啊”

“是活人還是死人啊?”

聽他這麼一問,我感覺心裏挺別扭的,什麼活人死人啊,哪有這麼問的啊。我嘿嘿的笑了聲說“當然是活人了”

“那裏還有活人嗎?”盲人用疑問外帶點嘲笑的口氣說。

我心裏驚了一下,這老頭怎麼說什麼危言聳聽的話啊,再怎麼小的村子也不可能連個活人都沒有吧?

盲人又說“你是外地人,可能不知道,這個村子啊,已經有幾百年的曆史了,曾經也是有挺多人口的,後來日本侵華的時候啊,鬼子在這個村子裏殺死了很多的人,以至於到了後來這裏就剩下幾十戶人家了。後來經濟發展了,年輕的人都出去打工賺錢了。這裏的人口就越來越少,剩下的也隻是一些老人和小孩了。”

我聽他講到這裏,不禁的插嘴道“這也正常啊,年輕人誰願意在農村呆著啊。”

盲人好像對我打斷他的話很不滿,繼續說“是啊,不過這個村子漸漸的被人們遺忘了,隻有一些在這裏土生土長的人才知道這裏。那些縣城裏的娃娃,怎麼能知道這呢。最主要的是,幾年前發生的一場災難,使這裏幾乎所有的居民,都在一夜之間,死去了。”

我聽到這裏,額頭有點冒冷汗了,按他說的,這裏曾經是個大村莊,後來由於種種原因居民開始減少,最後守在這裏居民因為某種原因全部在一夜之間離奇的死亡了,那小慧讓我到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盲人繼續講述了村子因何遭到災難的,由於老人講述的比較沒有形象感,所以他講的我自己整理了一下,本來小村裏的人,過著農村特有的儉樸的生活。鄰裏之間幾乎都是親戚,這裏沒有明爭暗鬥,沒有利害關係,村子裏百十來口人就像一個大家庭一樣,可不幸的就發生在那天,那個曾經村子裏出去的農村孩子,他在外麵賺了錢,據說是許多許多的錢,回來了。不知道他是回來炫富還是真的想念家鄉了,反正他回來再自己家的老屋裏住了幾天。村子裏的孩子們都很喜歡他,因為他有車,還有許多的糖果給孩子們。但大人們並不這樣想,因為他們知道他回來的目的是什麼。這裏毗鄰著大山,又有河流在這裏經過,他準備在這裏建設一個度假村,因為在這個遠離喧囂的地方,汙染並沒有那麼嚴重。在不遠處的大山裏,還可以打到獵物,在河裏有許多的魚,他知道城裏那些有錢人喜歡什麼,他們喜歡刺激,喜歡人類最原始的殺戮的衝動。他準備在這裏建立一所星級的賓館,然後在安排一些打獵捕魚的活動,冬天這裏還能滑雪滑冰,一定會吸引許多人,還有這裏的農房也是,他們肯定會對熱炕頭感興趣。

按理來說這樣的投資肯定會得到村民們的支持,可是事實並沒有這樣。因為這是一個大工程,其中一塊就是要動山下斜坡的那塊地,而那塊地,正是村民世世代代的祖墳的所在。雖然牛子(有錢人的小名)沒說,但村民們看到他和幾個穿西服的在祖墳附近指指畫畫了許多次了。後來村裏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就找牛子去談。牛子也並沒有隱瞞,確實需要動祖墳,不過他會給補償的,並且遷墳的費用都由他出。長者把牛子的意思帶給了村民,但村民大部分還都是反對,他們的祖祖輩輩幾乎都在這裏生活了數百年了,許多祖先的墳經過風吹雨打都變成了平地,但畢竟在是在自己家(每家都有一片固定的地方埋葬自己家族人的)的地方,每年還是可以接收到供奉的,就算已經移居到別的地方的村民,還是會回來祭奠祖先的,在這個偏遠的地方,封建思想還是很嚴重的。)

後來好像是村民們一起找到了牛子,但牛子還是原來的話,補償加上遷墳的錢他承擔,但墳必須挪。

後來這事驚動了縣裏的領導,畢竟這是一個大投資,他們這樣的小地方很少能招來這麼大的商,最主要的是,他們還想要在這個項目上,往自己的腰包裏摟錢。

最後在政府不停的勸說,以及出動了武警的情況下,遷墳才得以進行,據說遷墳那天,是村子裏幾十年最熱鬧的一次,也是最後的一次。那天下著蒙蒙的小雨,清晨一個在由牛子讚助的很長的鞭炮的爆竹聲中,遷墳開始了。村子裏聚集了很多人,除了在村子裏常住的,還有移居到別處的,甚至遠離故鄉的,政府也動用了力量把他們都找了回來。當然也有許多沒有了後代的祖墳,牛子也準備好了鏟車,準備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