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亦敵亦友(1 / 3)

十年前,一個小村寧靜的清晨。

門前一棵彎腰柳樹的枝葉上,掛滿了露珠,被剛剛露頭的陽光照射的閃閃發亮。樹梢上,幾隻麻雀在嘰嘰喳喳的叫著。一隻大公雞飛到門墩上,對著太陽的方向,打著鳴。一個十八九歲,梳著兩個大辮子,臉蛋紅撲撲的大姑娘,跑了過來,使勁的鑿著大門,驚走了樹上的麻雀,也嚇跑了門墩上正在啼鳴的大公雞。

“鐵蛋,鐵蛋。”大姑娘對著門裏喊道。

不一會,一個大小夥子打開了大門。他穿著背心,露出結實的胳膊,頭發濕淋淋的,肩膀上還披著毛巾,顯然是剛剛在洗漱。

“喜蓮。”叫鐵蛋的小夥子,看到門外的大姑娘,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怎麼了?大清就早急急忙忙的。”

“鐵蛋,我爹不見了。”喜蓮焦急的說著。

鐵蛋皺了皺眉頭,喜蓮他爹孫老漢,臥床癱瘓好多年了,怎麼可能不見了呢。

“喜蓮,你別著急,你爹怎麼能不見了呢?”鐵蛋問道。

“不知道,不知道。”喜蓮急得都要哭了,慌亂的說“早上起來,就發現我爹不見了,我娘在家都急得哭了。”

說著,喜蓮就去拉鐵蛋的胳膊說“快到我家看看去,我爹怎麼能丟呢。”

“讓我穿件衣服啊。”鐵蛋被喜蓮拉著,跟著她向前走。但看喜蓮焦急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對院子裏喊道“娘,我出去一趟啊……。”

一個破舊的土房裏,不時的傳來一個婦人哭泣的聲音。喜蓮拉著鐵蛋的胳膊,衝到了屋子裏麵。

“老頭子誒!你怎麼就沒了呢……”喜蓮她娘,坐在炕上哭天喊地的。

一個癱瘓的老頭,沒有任何的價值,誰會偷他。會不會是突然好了,自己走出去的。鐵蛋想到這,對喜蓮他娘說道“大娘,你先別哭了,會不會大爺他突然醒了,自己走出去的。”

喜蓮他娘,用手拍著炕,哀嚎著喊道“怎麼能自己跑出去,早上醒來的時候,房門還是從裏麵插著的。”

鐵蛋也覺得奇怪,不過光哭有什麼用,鐵蛋馬上召集了不少村民,到村子周圍去找。

“找到了,找到了!”一個人喊著,聲音有些走調,並不是因為興奮的,而是恐懼的。

大夥聽到他的聲音,都從山上的各個角落彙攏了過來。離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惡臭的氣味,走到跟前,更是讓人覺得作嘔。

孫老漢躺在草叢裏,胸脯還在一上一下的動著,顯然還沒有咽氣。可他的一條腿,隻剩下了森森白骨,一點皮肉都不剩。殘破的褲腿上,還有幹涸的血跡。

在大腿根子上,白骨和軀體交界的地方,發出濃重的臭味,肉已經腐爛了。幾隻蒼蠅圍著冒著惡臭氣息的腐肉,盤旋的飛著。

大夥把孫老漢抬回家,喜蓮和他娘看到孫老漢傷成這個樣子,一個接一個的暈了過去。

鐵蛋咬著牙,幫孫老漢清洗傷口,這活誰都不願意幹,隻能鐵蛋去幹,因為鐵蛋相中了喜蓮,大夥心裏都知道。

是誰這麼狠心,把一個癱瘓的老頭傷成這個樣子。鐵蛋心裏想著。

可怪事並沒有結束,沒過多久,村裏的另一個老頭也失蹤了,找回來的時候,少了一條胳膊。

這下村裏麵可是人心惶惶,不知道是誰開始謠傳,這山裏來了老虎,要吃人的。更有能造謠的說,是山上那個死人坑裏的鬼,出來作祟了。

事情還在繼續發展,像孫老漢一樣的慘劇,又發生了四五起。無一例外的,受襲擊的都是老人,而且找回來之後都會缺胳膊少腿,神誌不清,但又沒有一個死亡的。

沒人知道是什麼在襲擊著這些老人,更不知道為什麼襲擊的都是老人。村裏的氣氛異常的惶恐和緊張,家裏有老一點的老人,好像都知道什麼,提醒小輩不要隨意亂跑。

孫老漢的斷腿,已經感染了,傷口周圍腐爛的非常嚴重。鐵蛋就住在了喜蓮家,沒日沒夜的照顧孫老漢,也沒人說什麼閑話,大家都知道鐵蛋早晚都是孫老漢的女婿,這是鐵定了的。

這天傍晚,在村支部要召開一個會議,邀請的都是受害者的家屬。喜蓮他娘早早的就去了,走的時候就神神秘秘的。

鐵蛋給孫老漢的傷口換著藥,喜蓮站在一幫捂著嘴驚恐的看著。傷口實在是太恐怖了,雖然不流血,但斷肢內部的組織清晰可見,表麵的皮肉已經潰爛、流膿。鐵蛋在給孫老漢上藥的時候,發現孫老漢的身體有些抽搐,這是疼痛的表現。鐵蛋有些納悶,孫老漢這麼多年沒有知覺了,怎麼會能感覺到痛呢。

喜蓮由於看到父親恐怖的傷口,嚇得身子一抖一抖的。鐵蛋過去抓住了喜蓮冰冷的手,安慰的說道“喜蓮,別太難過了,大爺的傷……還是早點準備後事吧。”

喜蓮聽到鐵蛋說,應該籌備給自己的父親準備後事,眼淚止不住的就流了下來。

鐵蛋把喜蓮抱在懷裏,喜蓮掙紮了一下,沒有掙紮開,也就順勢躺在鐵蛋的懷裏嗚嗚的哭泣起來。

鐵蛋一手摟著喜蓮的腰,另一隻手拖著喜蓮的下巴,讓她抬起了頭。鐵蛋看到喜蓮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裏升起一份憐愛之心,他貼上了喜蓮的臉,安慰的說道“沒事的,沒事的……”

喜蓮微微的點了點頭,鐵蛋感受著懷抱裏的喜蓮,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躁動不安。

“你幹什麼!”鐵蛋剛把手伸進喜蓮的衣服裏,喜蓮的身體就像觸電了一樣,緊張的問道。

鐵蛋沒有說話,她的手順著喜蓮的衣服向上伸,抓住了那飽滿的雙峰。喜蓮輕聲的哼了一聲,馬上把鐵蛋的手從衣服裏拽了出來,有些責備的笑聲說道“爹還在這裏呢,你幹什麼啊。”

“爹他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嗎。”說著,鐵蛋還想把手往喜蓮的衣服裏伸,可是喜蓮死死的按著自己的衣角,不給鐵蛋機會。

“喜蓮,你這是什麼意思?”鐵蛋看喜蓮這個樣子,有些生氣的問道。

喜蓮想了想,咬著嘴唇搖了搖頭,可能她確實也沒想出什麼合適的理由。

“喜蓮,你不稀罕我了嗎?”鐵蛋咄咄的問道。

喜蓮搖了搖頭。

“把手鬆開。”鐵蛋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喜蓮想了想,把按著一角的手拿到了一邊。

鐵蛋滿意的點了點頭,急不可耐的把雙手都伸進喜蓮的衣服裏,在她的雙峰上□□著,可能他覺得還不過癮,又把喜蓮的外衣褪去。

喜蓮憂心忡忡的看著躺在炕上的父親,她心裏想著,這個鐵蛋人是挺好,就是有的時候做事太讓人難為情,怎麼能當著爹的麵,就摸摸搜搜的呢。

“啊!”喜蓮發出一聲驚呼,因為她感覺到,一隻熱乎乎的大手,已經伸到他的褲子裏麵去……

喜蓮在外麵,把鐵蛋的手按住,眼裏含著淚,驚恐的說“不行,不行……”

“怎麼不行了?”鐵蛋有些不滿意的問道。

“我娘說了,沒結婚之前不行……。”喜蓮用懇求的目光看著鐵蛋說道“你把手拿出去。”

“怎麼不行了?”鐵蛋撅著嘴說道,他的手還在用力的往裏伸。“過兩年,你就是我的媳婦了,還有什麼不行的。”

“那就等過兩年再……。”喜蓮有些害怕了,眼睛裏泛出了淚花。

“你不想成我媳婦了?”鐵蛋皺起眉頭,恐嚇的說道。

“可是……。”喜蓮有些為難的說道,還沒等她說下去,鐵蛋一把把她按在炕上。

鐵蛋不斷的在進攻,喜蓮不斷的在防守……

喜蓮用一隻手保護住下身,另一隻手用力的推著鐵蛋的胸脯說道“讓你摸摸……。”喜蓮有些說不出口了“就行了,你怎麼還得寸進尺……。”

“咋地?”鐵蛋說著,把喜蓮的手按向一邊,喜蓮沒有鐵蛋的力氣大。“你是不是不想嫁我了?”

“不是……”喜蓮為難的,哭了出來。

突然,一隻手搭在了鐵蛋的後背上。鐵蛋的頭皮當時就麻了,喜蓮的兩隻手都被自己按著,那這是誰的手?

是喜蓮她娘的?要是讓他娘看到了,那可就壞了。不過轉過來一想也不太可能,喜蓮她娘才走了這麼一會功夫,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那是來串門的?現在的場麵,要是讓外人看見了,那肯定會成為全村人的笑柄。

鐵蛋哭喪著臉回過了頭,屋裏沒有別人,鐵蛋感覺到自己都要喘不過來氣了,因為搭在自己背上的手,是喜蓮他爹的手。

鐵蛋覺得奇怪,這癱瘓的老頭子怎麼會動了呢,他受了驚嚇,全是都是冷汗。他從喜蓮的身上下來,把孫老漢的手放了回去。

喜蓮趁著這個功夫,趕緊躲到一邊,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

鐵蛋剛才被嚇,早就沒了心情,而且看到喜蓮已經把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扒下來的那幾層衣服都穿上了,更是一點別的心思都沒有了。

喜蓮低著頭,她的臉蛋紅撲撲的,心裏感激著自己的爹,要不是剛才,自己可能真的就禁不住鐵蛋的誘惑了。

“你聽。”鐵蛋突然嚴肅的對喜蓮說。

喜蓮也聽到,屋裏若有若無的聲音。她屏住呼吸,仔細的聆聽。

“是從爹那發出來的。”喜蓮有些興奮,又有些驚慌的說道。

鐵蛋奇怪,孫老漢怎麼會發出聲音了呢。鐵蛋向孫老漢的頭部看去,確實孫老漢的嘴在一動一動著。

鐵蛋馬上把耳朵俯在孫老漢的嘴旁,仔細的聆聽著。喜蓮在一旁擔心的看著,她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出來“我爹說什麼?”

鐵蛋的臉鐵青,他在孫老漢的耳邊仔細的聽了半天,才確定孫老漢說的是什麼。

“大爺他說……。他們回來了。”

“誰回來了?”喜蓮焦急的問道。

鐵蛋凝重的搖了搖頭,喜蓮也不再問,而是自己到孫老漢的耳邊去聽,可孫老漢的嘴已經不動了,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

喜蓮他娘很晚才回來,回來就一言不發,憂心忡忡的樣子。

鐵蛋好幾天沒在家住了,喜蓮他娘回來之後,鐵蛋就告辭回家。其實他並不是真想家,他巴不得天天和喜蓮在一起呢,但他剛才從孫老漢的口中,斷斷續續的聽到了孫老漢說的幾句話。

死人坑下麵。地主留下的。比命都值錢。

鐵蛋猜想,在山裏的死人坑下麵,可能會埋有以前地主留下的寶藏。

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雖然鐵蛋是山裏人,但他也明白。現在是拿錢說話的時代,別的不說,自己遲遲沒有娶上喜蓮,還不是因為家裏還沒攢夠彩禮錢。如果死人坑底下真有寶藏,能讓自己把喜蓮娶回家,別說刨死人坑了,就是掏死人腸子,他都敢幹。

鐵蛋回了家,就翻出了一把鐵鍬扛著就要走。鐵蛋的母親看鐵蛋剛剛來,就拿著鐵鍬要出去,上去詢問。鐵蛋不樂意多說,就說喜蓮家裏要用,哼著小曲就走了。

山穀裏刮著呼呼的秋風,漆黑的山穀裏隻有鐵蛋的腳步聲在回響著。

那漆黑的山澗中,好像隱藏著什麼魔鬼一樣,那張牙舞爪的樹木,好像隨時都能向自己撲過來。鐵蛋手心裏全是汗,他握緊了鐵鍬,疑神疑鬼的來回張望。

死人坑,是山裏麵一個巨大的土包,有多少年曆史了鐵蛋也不知道,反正他記得在他小時候,這裏就有這麼一個死人坑了。

雖然叫死人坑,可誰也不知道裏麵到底埋沒埋死人,但這裏似乎是村裏人的禁地,鐵蛋小的時候每次進山裏玩回家都會挨揍。

鐵蛋來到死人坑邊,把鐵鍬插在土裏,他向手心裏吐了口吐沫,搓著手準備開幹。

就在這時,他感覺後背發麻,好像有什麼東西,站在了他的身後。

鐵蛋緩慢的回過頭,後麵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鐵蛋暗罵了一聲,不過心裏也有點發怵了,這深更半夜的,要真是有點啥,那可怎麼辦。不過事已至此了,自己更是沒有什麼退縮的理由,都來到這裏了,不如就挖開看看。

第二天中午,鐵蛋的母親感覺到不安,覺得昨晚鐵蛋回來之後怪怪的,便去了趟喜蓮的家。可是到喜蓮家,喜蓮卻說,鐵蛋昨晚說要回家住。

鐵蛋他娘知道事情不好,發動不少人進山去尋找。一直找到死人坑附近,才發現在鐵蛋蹲在草叢裏,蓬頭垢麵的抱著鐵鍬,誰接近他,他都會尖叫著跑開,嘴裏胡言亂語著,他已經瘋了。

在喜蓮的心中,更是掛上了一層寒霜。自己癱瘓的父親,莫名其妙的少了條腿。自己未來的丈夫,又突然的發瘋,喜蓮覺得這事肯定有蹊蹺,在慎重的考慮過後,喜蓮去找了村裏德高望重的財叔。

“不知道,你別問我。”財叔狠狠的把門摔上。

喜蓮搞不懂,為什麼平時和藹的財叔,突然會變了臉色,就因為自己問到死人坑的事了嗎?

村子裏繼續有老人莫名其妙的失蹤,然後在大山裏找到的時候,就會缺胳膊少腿的了。大家都人心惶惶,不少有投奔的人已經離開了村子,但更多的人,都是土生土長的在這裏生活了一輩子,沒有別的出路,雖然害怕但也隻能在這裏繼續提心吊膽的過著日子。

噩運終於降臨在了財叔身上,大家發現財叔不見了的時候,習以為常的糾集起年輕人到山裏去尋找。

發現財叔的時候,大家都覺得財叔和其遇難的老人不太一樣,財叔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而且財叔還有一點模糊的意識。

夜裏,財叔的神智清醒了,他*迫著自己的兒子,把自己抬到村支部,用廣播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道了出來。那一天夜裏,所有人都聽到了廣播的聲音,無論是小孩還是大人,內心裏都被深深的震撼了。

那是“□□時期”,當時財叔是生產隊的隊長。那時候不像現在,對人口的流動限製的很嚴,但還是有一夥人,來到的村裏,他們有介紹信,所以就住在了公社中。

當時的孫老漢,還是一個毛頭小子,和財叔的關係很好,就負責了對這幾個人的接待工作。那時候,最困難的就是吃飯問題,本來村裏麵就沒有糧食了,但依仗著附近有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還不至於大麵積的出現餓死的情況。

可是孫老漢當時發現,來的那幾個人的行為有些怪怪的,他有些懷疑這些人是拿著假的介紹信,其實是特務組織的。

孫老漢把自己的想法報告給了財叔,財叔狠狠的在孫老漢的腦門上彈了一下,教育他道“你個憨子,咱這要啥沒啥,怎麼可能會有特務來。”

孫老漢當時年輕氣盛,他不相信自己會看錯,就暗中的盯著那幾個人。他發現,那幾個人經常會在夜裏,偷偷的出去。

孫老漢下定決心,下次碰上一定要偷偷的跟過去,看個究竟。

財叔發現那幾個人不見了,他慌張的去問孫老漢,因為孫老漢是主要負責接待那幾個人的。

孫老漢眼神古怪,他沒說什麼,就讓財叔跟著他到山裏麵,財叔也沒多想,就跟著他去了。

孫老漢吃力的把地上的落葉清理到裏邊,露出了一個洞口,他們鑽了進去,財叔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

這洞下麵的空間非常的大,裏麵密密麻麻的摞著麻袋。孫老漢打開了一看,手就開始顫抖起來。這裏都是糧食,糧食啊!在那個年代,這麼多的糧食,怎麼可能會存在。

雖然財叔感覺到震驚,但他仍然沒忘,他找孫老漢的目的。

“那幾個人,到底在哪裏?”財叔問道。

孫老漢的嘴角上,突然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財叔覺得此時,眼前的毛頭小子變得尤為的可怕,他向後退了兩步,繼續問道“我問你話呢。”

孫老漢沒有說話,他向一旁看了過去。財叔順著他的目光,看到在一個不太顯眼的角落裏,坐著好幾個人,仔細一打量才發現,都是自己同村的人。

“你們怎麼都會在這裏。”財叔覺得事情有些不妙,驚恐的問道。

“吃飯……吃飯……吃飯……。”

所有人一起整齊的說道,聲音恐怖之極。

財叔聞道一股血腥的味道,一個同村的男人,站了起來向他走來,他看到那個人手裏拿著一個像棒子一樣的東西,走近了才發現,是一個人的胳膊,胳膊上血肉模糊的,像是被什麼東西撕咬過的樣子。

“你吃一口啊?”那個人,用古怪的腔調說著,就把手中的斷手向財叔的嘴邊送來。

財叔驚恐的打開了那隻斷手,哆嗦著說道“你們……。”

“他們是特務。”孫老漢說道“你也來吃點啊?”

財叔覺得恐怖,想要逃跑。他剛轉過身,一個人就抓住了他的腿,財叔摔倒在地。

那個拿著斷手的人,走到財叔的腦袋旁,晃了晃手中殘破的肉體對財叔說道“你嚐嚐,特務的味道怎麼樣。”

財叔死死的閉著嘴,感覺到一陣作嘔。

那人怎麼掰財叔的嘴,都掰不動。這時一個身形彪悍的壯漢走了過來,他手裏提溜著腸子,一下子就把財叔的嘴巴給掰開,把腸子全部塞進了財叔的嘴裏。

大漢掐著財叔的下巴,上下移動著,財叔的嘴被迫的開始不停的咬合著。財叔感覺到,腸子裏還沒消化完的汁液,流到了嗓子裏。很臭的味道,財叔突然覺得,不隻是臭,還有一種讓人欲罷不能的感覺,財叔把大漢推開,像是瘋了一樣抓起地上的殘肢,開始大快朵頤著。旁邊的人看到財叔的樣子,都會心的笑著。

村裏的幾個男人,就這麼把那些外來的人給吃了,在那個年代,有幾個人失蹤是不會有人去追究的。

財叔回到家,洗了把臉才算清醒。他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太不可思議了,好像有一種什麼魔力在牽引著自己一樣。

那個年代,華夏大地上無數的拚命被餓死,隻有他們這村的村民,偷偷的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因為他們有糧食,在那個坑裏有無數的糧食,也就是鐵蛋聽到孫老漢所說的,比命都重要的東西。之後,當時村裏的那幾個男人秘密商定,不能把這件事傳出去,他們都很不理解自己當時的作為,也就把這件事都封存再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