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幾人也立即破功,都笑了起來。
喬暖看著他們笑的四仰八躺,自己也笑了起來。
幸虧班裏沒人,要不然會以為這六個翹了半個月的課的孩子瘋了。
笑也笑夠了,蘇洱蹦蹦跳跳的跑到喬暖背後,用手蒙住了喬暖的眼睛。
“幹嘛呀,這麼神秘。”
“別問啦,耐心等著。”
喬暖索性也不反抗,等著答案揭曉的那一刻。
等到再次看到光亮的時候,喬暖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番。
顧司涼跟林遠山端著一個大蛋糕,後麵的是墨琅跟曾亞熙,手裏拿著一個橫幅。上麵的字讓喬暖有著想哭的衝動。
“祝喬暖暖康複快樂!別的不多說,喬暖暖做自己就好,該發火的時候發火,該衝動的時候衝動,別的有我們在!”
眼睛裏有霧氣彌漫,喬暖咬著下嘴唇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哭,不能讓這幫臭家夥得逞。催淚彈什麼的,對她喬暖完全沒有用。
曾亞熙笑嘻嘻的看著喬暖說:“果然還是發脾氣的老大最讓人安心。你這半個月一直不溫不火,都快嚇死我們了。”
林遠山扶了扶眼鏡,點點頭。“喬暖,我們都懂的。你沒有必要為了顧及我們的心理刻意偽裝自己的心情。其實,大家都是感同身受的。畢竟一起經曆了這麼多。”
顧司涼的眼神終於有些變化了,變得比以往都要柔和,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喬暖。
悶葫蘆。喬暖隻覺得眼裏的霧氣更重了些。
一旁的墨琅嘴角微挑,走到喬暖麵前,痞痞地說:“要哭的話,借你肩膀好了。”
忍不住了,單手擋住眼,轉過身背對著所有人。喬暖開始拚命的抹眼淚。
這麼多天的委屈與不滿,總算是釋放出來了。
她喬暖自詡夠冷靜夠堅強。遇到這麼多事之後,才發現自己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生,也會擔心也會怕。
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的事會朝著這種方向發展,不明白為什麼沒有人給自己、給大家一個解釋。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人生就這樣改變了,為什麼不征求自己的同意。不明白,到底一路走來,哪些是可以相信的。
一直都不明白,她要的明明是平淡的生活,為什麼一直會卷進這種麻煩中。
校長一直都沒有正麵解釋過。他們幾個人被囑咐要一直住在這裏,暫時不能回家。大宅的警衛不斷的增強,每天都有六個職業保鏢跟在他們身後。每天的飯菜都要先驗毒。大宅裏的仆人都要驗身。
那種緊張而枯燥的生活,神經都繃到極點了。
看的出大家都很不安,喬暖的疑問、不滿,都不能表現出來。因為隻要一個不小心,大家這麼長久以來建築的心理安慰就會瞬間崩塌。
不可以這麼自私。這是喬暖不斷在內心重複的話。
本以為掩飾的很好,本以為不會被發現。一下子被戳穿的感覺,真不好。一直以來,原來自己才是那個最需要安慰,最需要關心的人。這種被戳穿的感覺真不好。
但是,有人懂,這種被認同的感覺,也不賴。
墨琅將喬暖轉過來,輕輕地抹去女生臉上的淚。“沒關係喲,當著我們的麵哭。畢竟一起經曆了這麼多,都不是外人了。”
喬暖兩隻手都放在臉上,對著剩下的五個人,放聲大哭。
沒關係喲。真是溫柔的詞彙呢。
沒關係喲,丟臉丟的這麼徹底。以後,什麼都不怕了。
沒關係喲,至少,現在我還有這麼一幫理解我的夥伴。
沒關係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