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疏月不動,那老人家也不著急,轉身盯著黎瑞看了兩眼:“你這娃娃最沒大沒小了,好歹也叫聲爺爺。”
“呃…”黎瑞呆愣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嗯,不叫算了。”說完,那老者便轉身進了裏屋,不一會兒又掀了簾子:“你們可別不吭聲就走了,這山上路也不好走。”
“七哥,我覺得這老…爺爺,看著也不像個壞人。”雖然說話不著調了些,黎瑞在心裏想。
“嗯。”黎澈皺著眉,信是不信。
“嗯…”疏月閉上眼,強忍著痛意,這感覺倒真不像是一般的劍傷,想著,疏月睜眼看了下手心的藥丸,隨即將其送入口中。
見疏月如此,黎澈也隻得在一旁擔憂的看著她。
“好了,娃娃別擔心了,喝杯熱茶吧。”說著那老者便又拎著茶壺,走了出來。
“唉…”他看著眾人,重重的歎了口氣:“能夠遇見也算是有緣,這山裏能走到我這兒的,哪個不得少胳膊斷腿兒的。”
說著,他抬眼看了看眾人:“你們幾個娃娃運氣倒是不錯,就是…”那老者略停了停,將目光投向疏月:“丫頭,你是得罪了什麼人?”
“是我。”黎澈看了看那老者,向他抱了抱拳:“謝過老人家救命之恩。”
隨後黎澈又向那老者解釋:“她是為了救我。”
聽黎澈這麼說,那老人家倒頗有些不平,眯著眼看了黎澈好半晌:“哎,你這娃娃倒是怪了,這怎麼還要個丫頭替你擋著。”
“是…晚輩無能。”
“七哥!”喊了聲七哥,黎瑞很是生氣的看著那老者:“你這老頭,怎麼這樣說話,七哥他自小習不得武,又不是他的錯,再說了他倒是寧可…”
“習不得武?”聽黎瑞這麼說,那老頭撇了撇黎澈。
“娃娃可否伸手,讓我把把脈?”
聽那老者的話,黎澈將袖口向上挽了挽。
那老者邊替黎澈把脈,邊捋著胡子,默不作聲。
“看出什麼了嗎?”黎瑞在一旁,急急地看著那老者。
“不曾。”老人家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宮裏那麼多禦醫都瞧不出個究竟,這老頭怎麼看得出來。
“娃娃,你若習武,會如何?”那老人家看著黎澈問。
“頭痛不已。”黎澈閉眼回想。
“哦。”那老頭看了黎澈半晌,卻也隻是搖了搖頭:“老朽治不了,治不了。”
聽完他的話,黎澈也隻是淡定的收回了手。
“小月。”見疏月看著自己,黎澈便衝她笑了笑:“感覺好些了嗎?”
疏月搖搖頭,她感覺…不好。
“不好?哪裏不好?”那老者走過去,替疏月把了把脈。
“我師父怎麼了?”黎瑞急急地問。
“老先生?”常遠輕輕叫了一聲。
“哦,哦,丫頭你哪裏難受了?”聽了常遠的話,那老者回過神來。
疏月搖搖頭,她難受的,並非傷口。
盯著疏月半晌,那老人家又道:“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嗯。”疏月看著那老者,略有不解。
“那邊的娃娃是丫頭的什麼人?”
“是…重要的人。”
“那,老朽再多問句,丫頭你幼時,可曾受過傷?”
受傷?疏月想了想,她受的傷,倒也不少。
“丫頭你可能記起小時候的事?”那老者接著問。
疏月想了想:“七歲之前…不記得。”
那老者點點頭,是了。
“老朽姓慕容,單字一個白。”
“慕容白…”
他點點頭:“娃娃若是信得過,便在此待上幾日。”
說完,他又看向疏月:“丫頭,我若治好你,你便喚我一聲爺爺,如何?”
“嗯?”疏月不解,而慕容白也隻是笑了笑,不急,不急。
所以…她不記得小時候的事,黎澈站在一旁,怔了半晌。
“這老頭兒,怎麼這麼喜歡讓人叫他爺爺。”黎瑞挪到衛銘身邊,跟他小聲說了句。
“嗯。”衛銘點點頭。
“不過…”黎瑞頓了頓:“師父說她不記得小時候的事,那到底是什麼事呢?”
黎瑞皺眉:“衛銘,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的事?”
聽完黎瑞的話,衛銘仔細想了想:“自己偷衛戍的點心被打了半晌,還是因為沒有替衛妘嫣擋住欺負她的小孩而被罰跪祠堂?”衛銘搖搖頭,他不記得了。
“你們這都怎麼回事呢?怎麼這點事都不記得,我跟你說,我小時候,那可是…”
此時,衛銘的耳邊,全是黎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