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站在那呆呆的就像著了魔一樣,看著倒在床上的人,長卿這個僅僅隻跟他相處了兩日的人,意外的牽動他的心,讓他覺得好奇,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能夠讓傷這樣的一個人,撐起他的肩膀,逸之纖白的手不由自主的覆上他的臉龐,滑過他濃密的眉,俊逸的眼,蒼白的臉頰,幹涸的唇,想要撫平他眉頭蹙起的煩惱。好奇的碰了碰他的額頭,真燙,短暫的接觸,炙熱的溫度,讓他猛烈地收回了手。
砰,心狠狠的跳了幾下,騰地一下逸之的臉也跟著燙了起來,這個陌生的反應讓白淺有些手足無措,慌亂中不小心的咬了一下舌尖,敏感的神經末梢所帶來的疼痛,讓他一瞬間就將剛才所有的旖旎都拋在了腦後。
“咕咕~~”
肚子好餓,委屈的看了看chuang上正發著高燒的男人,又猶豫的皺起眉看了看門口掉在地上黑炭球。
厭惡的咬了咬唇,還是撿起了看起來似乎還能吃得地瓜,憤恨的開始扒皮,吃到嘴裏那股燒焦的味道幾乎讓他想要吐出來,可是他不能不吃,因為他的那一把火不光將廚房燒個幹淨,連帶著藥材也沒剩多少了。
就算是為了自己任性的代價,他明天也必須上山,為這個人......采藥。
這種時節怕是連顆草都沒有了吧,也許應該到這幾天沒去過的山頂看一看,聽師父說,那裏有個溫泉,周圍的話,應該會有消炎止血這種常見的草藥吧,高是高了點,不過為了這個人,就算報答了他今天晚上借他的那個肩膀吧。
畢竟他今天意外的給他一種溫暖的感覺,那是師傅和師兄都不曾給過他的安全感。
想著他飄忽的目光不由得落在臥榻上,那個人睡得極不安穩,就算是在睡夢中臉上的表情也嚴肅極了,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幹涸蒼白的唇一直在小聲的呢喃。
白淺心不在焉的又啃了幾口地瓜,終於實在無法忍受那股燒糊的焦炭在嘴裏散開的味道,將地瓜扔到了一邊,抿著唇無措的站在chuang邊,想要更靠近一些,心卻在微微的顫抖,想要轉身離開,可是那人臉上透明的脆弱讓他不舍。
他一臉複雜的站在離chuang大約三四尺遠的地方,迷茫的不知道在糾結一些什麼。
“水.....水......。”
就在白淺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聽見chuang上的人發出了聲音,因為幹涸的嗓子發出的聲音沙啞卻又奇異的迷人。
幾乎是在聽見他說話的瞬間逸之就快速的轉過身去,倒了一杯水,扶起他的頭將水杯放在他的唇邊,細心地喂他喝水,等做完了這一切,他才怔怔的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喂,你這個大冰塊,我可不是因為覺得你有安全感才給你水喝的,我就是......就是心理愧疚,對愧疚。”
“別以為我會感激你做的,明明就有病了,還要硬、挺。”
“你根本就是個不讓人省心的笨蛋,哪有為了安慰別人自己在雪堆了吹著北風大半個時辰的啊。”
“我看你根本就是記恨我不小心把廚房燒了,故意有病來惹我擔心的,還要照顧你。”
“喂,你能不能理我一下啊。”
......
放下自己手中的水杯,忍不住氣惱的兩手扯著他沒有表情的臉,泄憤,狠狠地推了推他的鼻子,還真像......豬頭。
真是越說越生氣,這個家夥根本就是故意的,欺負他善良不忍心撇下他一個人不管,來給他加重負擔的吧。
妄他剛才還因為他那麼擔心自責,都怪他張著這麼冷硬俊朗的臉,害他剛才還突然覺得誘人,肯定是中邪了,明明就是一個沒有表情上了鏽的鐵塊,他怎麼剛剛就看出來他憂傷了,恩,他一定是眼睛瞎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