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以後,裝作萎縮的樣子跟那幾個人討了饒,又從隨身的錢袋裏掏出了幾個銀珠子放到了那個領頭的人手中,做足了功夫,那幾個人見有錢分了,又有公事在身,聽為首那個剛剛進去看過的人說沒有問題以後,也沒多做糾纏,就放他們走了,坐上馬車寒風一吹過,他才驚覺剛才已經出了一身的汗,複又想起剛才白淺的那一套漂亮的手段,心裏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敬佩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車廂裏麵的白淺,也是鬆了一口氣。
瓷白的皮膚已經隱隱的透著輕聲,小腿帶著抽搐的痛感,緊繃著,臉上出了一層汗,想起剛才的驚險他也心有餘悸,手上的動作不停,一把扯去了蓋在那堆藥罐上的衣物,開始往自己的臉上塗塗抹抹,為自己易容起來,沒一會兒時間一個清俊卻雌雄莫辨的臉就出現在了車廂內。
將身邊的東西都打理好,他才平放著徐崢的身體躺在車廂裏,喘著粗氣,在額頭摸了一把汗。
坐久了才發現身體已經僵住了,他輕輕一動,腹部就傳來一陣墜痛,臥坐在地上更加明顯的能夠透過衣服看見那個微微凹起的腹部,以前他還沒注意,以為自己還跟平時一樣,衣服一擋什麼也就看不見了,但眼前這個明顯的弧度不斷地提醒著他,他們勢必要繼續趕路,還會遇見前來搜查的官兵。現在倒是可以應付一陣子,但是再往後,約莫不出半個月以後著肚子恐怕就會像吹皮球一樣,一下子鼓脹起來。到了那時......他的身份想要遮掩,恐怕都難了。
思索間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那個還沒拉上的暗格裏,那是不知誰置辦的羅裙。
一個念頭在他的腦子裏一晃而過,卻讓他的臉色不由得發黑,死死地盯著那身衣物,那麼粉嫩的顏色,他似乎感覺的額角自己的青筋直往外冒了。
是的,剛才那一閃而過的念頭,便是他易做女子,他本身就並不夠高,長得又雌雄難辨,挺個肚子,扮作女人根本就不會有人會懷疑,可是......白淺的內心已經一萬隻小馬在四處奔騰了,他是一個男人啊好不,雖然一直以來都長得像個女人,但他真的不是女人啊,內流滿麵了。
不過餘光一瞥間仍在昏迷中的徐崢,他又想起剛才的情況,就他和離影兩個人,偏他又挺個肚子行動不便,若不是剛才那一瞬間他趁著那個士兵不查之下施展了攝魂訣,恐怕後果就不會這麼簡單了,他們也許能夠逃出來,但是到時候留下了線索,那個人必定會加大搜索的力度,以後想在逃就難了。
這麼想著,他咬了咬牙將那套粉嫩粉嫩的羅裙拿出來換在了身上,非常時期非常對待吧。
不一會兒一個容顏迤邐的美女出現在了車廂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羅裙突顯身材的緣故,他本來不甚明顯的腹部,在衣裙的勾勒出一道曼妙的弧度,隻看一眼,根本就不會有人去懷疑眼前這個人的性別。
也幸虧白淺換過了行裝,果然,馬車沒行處多遠就又被攔下了,一個士兵拿著畫卷打開了門,離影警惕的跟在那人身後,可是門一開,倒是把他自己嚇了一跳,那邊說話慌亂的還在給官兵解釋呢,看見白淺差點沒叫出來,不過他機靈,話音一轉,就叫了一句:“夫人。”
白淺臉色一僵,瞪了他一眼,跟那個搜查的士兵客套了幾句,就把人打發了。
車上的人都被細細的盤查過後才又放行通過,因為前兩天他們這一行人都消失在昆侖山附近的原因,搜索的的人特別緊,天還沒亮呢,來來回回的就已經被攔下了四五回,不過士兵也念及車上有孕婦的原因,對過畫像之後,沒做更多的檢查,不然他們鐵定不會走的那麼順利。
這一路上,離影想起白淺每次打開門時那副臭的發黑的臉,就在心裏麵一陣悶笑,差點沒憋出內傷來。
灰色的馬車從絕境森林駛離以後,一路上就沒有在多做耽擱,應付了一路的官兵,用了一天的時間總算是出了昆侖地界,但就算是這樣他們兩個人也不敢多做停留,在黃昏的時候,他們路過了一個小鎮,白淺吩咐了離影幾句,偷偷摸摸的采購了一些藥材,糧食等等應急的物件以後,連夜馬不停蹄的又開始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