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蕊曉與紫葡抱在一起睡在一張床上,明茶不敢同柏叔共睡在一張床上,於是就睡在床下窄窄的小榻上,將另外一張床留給了柏叔。

第二日一大早,柏叔起床,差點踩到了已經滾到地上呼呼大睡的明茶身上。他將明茶拎起來放到床上。兩個姑娘還沒有醒,床幔將一切遮擋的嚴嚴實實。

築城並不是偶然路過,他已經有近十餘年沒有再來過這裏,若是非要說他這一次來心境上有什麼收獲的話,那就是終於能不那麼憤怒的麵對整件事了。

明茶發現自己是睡在床上並且柏叔不見所蹤後嚇了一跳,蕊曉與紫葡被他吵醒,兩顆亂蓬蓬的腦袋從床幔後探出來,隨即就是蕊曉的抱怨以及紫葡的怒斥。

“柏叔不見了。”明茶委委屈屈的說。

蕊曉白了他一眼後,接著回去睡覺了,紫葡見她這樣,也跟著縮頭回去繼續睡。隻留下明茶不知該怎麼辦。房間中,就隻能聽到他低聲的碎碎念:“我記得昨晚上自己明明是睡在下榻上的,為什麼到了後來竟然會變成睡在床上,難道是我睡到半夜自己無意識中爬上床了?可是柏叔究竟在哪裏啊,難道是我把他擠到哪裏去了……”

“閉嘴。”另一張床的床幔後,爆發出短促清脆的聲音。

等到這兩位姑娘徹底醒來的時候,明茶已經起床了很長時間。此刻他就坐在一邊,看著紫葡正在幫蕊曉梳頭。

“也許是因為明茶睡覺不老實,柏叔生氣,於是就去要了另外一間房自己單獨去睡覺了。”紫葡說。

紫葡雙手利索的幫蕊曉梳著頭發,而蕊曉竟然還是一副沒有清醒的樣子。她麵對著銅鏡,一雙眼睛時睜時閉,身子也忍不住搖搖晃晃的。

紫葡見她這樣,忍不住拍著她的肩膀讓她稍微清醒些。

“蕊曉姐,若不是昨晚上陪您一夜的是奴婢,那還不知道以為是怎麼了,明明剛剛起床,為什麼還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你難道就不覺得累麼?”蕊曉反問,“這些天的路途簡直是讓人勞累不堪。”

“在睡了一覺後,我還真的就沒有那種勞累疲憊的感覺了。”紫葡仿佛是故意炫耀一般,聲音輕鬆歡樂的說。

蕊曉伸手堵著耳朵說:“你真是太吵鬧了,聽到你的聲音,簡直就像是在我耳邊放爆竹一樣。”

“難道不應該是如出穀黃鶯般的清脆悅耳的聲音麼?”紫葡反問。

坐在一邊的明茶幽怨的看著兩人:“你們究竟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柏叔究竟到哪裏去了?”

紫葡揚手欲做出打他的姿勢:“姑娘家在梳頭,你竟然不知道回避,交給你的規矩全都被狗給吃了?”

“你們連同住在一家屋子裏都不在乎了,還管我那麼多。”明茶縮了縮脖子,還是不停的在問:“柏叔呢,是不是我真的把柏叔給踢下床了霸占了他的位子,柏叔呢?”

紫葡嗤笑:“就憑你?”

蕊曉已經梳好了頭發,她站起來,對紫葡伸出手要梳子:“我來幫你梳。”

紫葡立刻就緊緊的攥著梳子,仿佛是她的命根子一般。他防備的看著蕊曉:“不,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把自己的腦袋和寶貝頭發置於你的手中了。”

“上一次隻是一次意外而已,我保證不會發生那種事情了。”

“不僅僅是上一次!”紫葡大叫一聲,“上一次你說你要試一試墜馬髻是怎麼梳的,結果讓我的頭發都纏在了一起,我不得不剪斷了一些,上上一次,你說要把一枚碧玉簪子送給我,結果呢,你還敢記不記得那個簪子纏住了我的頭發,我仍舊是不得不剪斷了那一縷頭發,我都不忍心說上上一次已經上上上一次甚至更早以前的那些經曆了。你的保證不可靠,因為每次你都能變得花樣做出不一樣的事情。”紫葡瞪著蕊曉,她臉上可憐兮兮的哀求表情對她來說已經沒有半點用處了。她固執的搖搖頭,堅決似鐵的說:“別這樣看著我,沒用,經曆過這麼多,我再不吸取教訓我就是個傻子。”

蕊曉撲到紫葡的身上,兩條手臂抱著她一邊搖晃一邊大聲的哀求:“好妹妹,你再給姐姐我一次機會吧。這一次我保證不會發生任何你不想發生的事情。”

“不,沒用,我不相信你。”像是為了給自己鼓勵打氣一樣,紫葡昂著臉大聲的念到,“就不相信你,就不相信你……”

“你這樣說,可真是傷了我的心,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讓我幫妹妹梳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