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李護生是一個寡言的人,這是蕊曉他們很快就發現的現實,但是蕊曉也知道,一般情況下,寡言並不代表笨嘴笨舌,當這些人先說些什麼人,不是普通人能抵抗得住的。

他始終騎著馬跟在離馬車有五六丈遠的地方。蕊曉覺得這個距離確實算不上近,始終擔心他會跟丟了。

“你們說,他一個人這麼慢悠悠的跟在後麵,一整天也聽他說不出幾句話來,難道他就不覺的悶麼?”蕊曉往了李護生幾眼後,忍不住就這樣問紫葡與明茶。

紫葡想都不想,直接就開口說:“蕊曉姐,這個問題你在今天已經問了好多遍了。我們又不是他,怎麼會知道他覺得悶不悶。也許人家一路上看看風景,還很愜意呢。蕊曉姐,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還不如親口去問問他。”

蕊曉連忙搖搖頭,他們已經結伴同行是三四日了,可是始終沒有開口同李護生說一句話,而對方也沒有主動說過一句。唯一能同他說上幾句話的人也隻有柏叔而已。

第五日的時候,蕊曉發現李護生下巴處的那一撮小胡子消失了,於是蕊曉對著紫葡與明茶又念了半日的“他為什麼把胡子給剪掉了?”

紫葡回答她:“人家隻不過是剪掉了胡子而已,蕊曉姐你也能這麼多的問題。我還是那一句話,你若是真想知道,就親自去問問人家,被再用這種問題折磨我們兩人了。”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剪掉了胡子麼?難道還是因為聽到了我們的取笑,所以就把胡子剪掉了?不過,沒有那奇怪的小胡子,他倒是更加好看了——他留那小胡子,難道就是為了扮醜?”

“雖然小胡子很可笑,但是人家一點兒也不醜。說不定隻是因為留有小胡子更有男子氣概而已”就像是明茶,白白淨淨的,如果他的臉上長滿了絡腮胡子的話,還有什麼人還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子看待?”紫葡說。

“你們總是這樣,說著說著就要說到我的頭上來了。你們公平一點,從始至終我都沒有開口,這樣你們都能討論到我的頭上來?”明茶氣鼓鼓的說。可是這樣根本就組織不了蕊曉將手指橫在他的下巴以及嘴唇上方,比作胡子取笑著。

紫葡說的沒錯,沒有了那個可笑的小胡子以後,李護生這個人看起來更加順眼了。

第十一日,李護生離開。

他們一行人到了延陵,與到每一個地方一樣,住宿休息,若是到了一處風景如畫的好地方,才會多待兩天,其餘的就是第二天接著趕路。

蕊曉是在從客棧出來上了馬車並且走出一段時間後,後頭打算看看沒有小胡子的李護生,結果發現他根本就沒有跟在馬車後麵。

起先蕊曉根本就不在意,以為李護生如果沒有跟在馬車後麵,便會在馬車的兩側,甚至是在前麵探路——他一人騎著馬,可要比馬車靈便多了。

可是蕊曉找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紫葡與明茶也找了好一會兒,誰都沒有發現李護生的身影。

最後,蕊曉問柏叔:“柏叔,你可曾看到那個李護生了,今天我都沒見著他一麵。”

“他已經走了。”柏叔回答道。

“什麼?什麼走了?”

“走了便是走了,之前我不就是已經說過了,我們隻是幫他帶出縱城而已,至於他想去哪裏,都是他的自由。”

蕊曉的臉上浮現出擔心的表情,她皺著眉對柏叔說:“我記得這是他第一次離開縱城對不對,他一個人在外,還是離家那麼遠的地方。”

“你這丫頭總是喜歡擔心別人,你也不想想別人哪裏能用得著你來擔心。你放心,無論是在哪裏,這個李護生都能活得下去。”

“雖然這樣說,但還是會擔心的。沒想到,竟然隻認識了十幾天而已。”

“你若是有心想與人家結交,那為什麼我都沒見過你同人家說上一句話?”柏叔笑著反問。

“我那隻是有些不好意思罷了。誰能想到竟然這麼快就分道揚鑣了,讓我沒機會認識人家。”蕊曉也是一臉的後悔。

“你就別多想了,再過幾日,我們就能到榆城了。”

一般情況下,柏叔說什麼蕊曉都是相信的,但是當“幾日”變成“十幾日”的時候,那意思就不一樣了,他們整整花了足月的時間才到達榆城。

而榆城中又是另外一種熱鬧的場麵,剛進程的時候,蕊曉就看到一隊官兵押解著幾個人從眼前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