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叔,這是在幹什麼?”
“剿匪。”竟然是明茶回答了蕊曉的問題。
“你怎麼知道的?”
“剛才站在我身邊的幾個人議論時我聽到的。”
“這兒也有盜匪,如果有的話,那為什麼我們來的這一路上都沒有碰到過。”
“那也許就是因為我們的倒黴運氣都在縱城的時候用光了。”紫葡一本正經的解釋。
蕊曉笑起來,她站在人群中,紫葡與明茶分別站在她的左右,而柏叔在站在他們的後麵。蕊曉踮起腳尖看著那個盜匪,可是看來看去,還是沒覺得他們都長了一副惡人樣,頂多有兩三個人顯得凶神惡煞的,但是像是賊眉鼠眼的這種人根本沒有一個。
“他們看著一點兒都不像是盜匪。”
“人不可貌相。”明茶說。
“我猜從縱城遇到的事情以後,蕊曉姐你看誰都不像是壞人了。”
蕊曉還想接著看,可是柏叔卻催他們離開。蕊曉被紫葡拉住手,一邊被拖著走,一邊回頭看,也正是在此刻,她看到竟然還有幾位年紀偏大的人出現在裏麵。
“柏叔,你看,盜匪中難道還有頭發胡子都白了的人嗎?人家明明穿的也不錯,看樣子生活也算富足,看起來人也很正派,哪有盜匪這樣的?”
蕊曉的聲音有些大了,周圍的人聽到她這番話,不由得多打量了她兩眼。柏叔歎氣,一臉的無奈。他朝著紫葡使了一個眼色。蕊曉頓時就感到自己的手被攥的更緊了,而紫葡走路的速度也更快了。
“紫葡你慢點,我的手都要被你拽斷成兩截了。”
“那你也能不能少說兩句,即便是想議論,也等隻有我們自己人在的時候行不行?”紫葡根本就沒有放慢腳步,跟在柏叔身後繼續大步的往前走。當然了,柏叔走路的速度也很快,當他慢悠悠走路的時候,他的跛腳看起來就比較嚴重,但是當他走路很快的時候,反倒不是很顯眼了。
“為什麼,難道連這種事情都不能亂說?”
明茶走在最後麵,他對蕊曉說:“那可能是因為我們的話會被別有用心的人聽到。話本中都是這樣說,商量重大事情的時候,一定要提防隔牆有耳,還有就是,隨隨便便說出口的一句話,還可能還招致各種大禍。”
蕊曉被紫葡拽著,所以根本就不用看路。她轉過頭衝明茶直翻白眼:“說你就是話本故事看多了你還不相信。哪會有這種事情?”
“蕊曉姐你難道就沒有聽過一句話叫無巧不成書麼,說不定,此刻正有人在偷聽我們的話,不僅如此,還有人藏在暗處,偷偷的觀察著我們。”明茶故意用一種陰仄仄的聲調說道,兩隻手張開曲起成爪狀舉在胸前,似乎時準備著一躍而上似的。
蕊曉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雖然知道他隻是在胡說八道,但是還是被自己的想象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往四周看了一眼,尤其是街道兩邊林立的高低不一的建築。
明茶看著她這幅樣子,便覺得自己嚇到了她,忍不住竊喜。可是他若是知道,就在他說出這種話的時候,真的有人藏在暗處看著他們,他一定會狠狠的扇自己幾計耳光。
“她朝著這邊看過來了。”在酒樓臨街一麵的窗後,秦部這樣對樓九說。
“她絕對不會發現的,即便是發現了,幾句話也就說明白了,你躲什麼?”樓九微微皺眉,對將大半個身子隱藏在窗後的秦部不滿的說。
秦部卻一臉的笑容,語氣有些誇張的對樓九說:“我也不知道為何,隻不過忽然有些心虛而已。”
樓九聽出了他這話中的含沙射影,衝他陰沉的一笑後,便將視線繼續放到了街道中央的那些官兵身上:“連張峰全都被抓了,他們難道想將榆城中所有與洛川圖決有半分關係的人都連根拔了?”
“若是你隻怕比他們做的更狠毒。”秦部喝了一口酒,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始終還跟隨著越行越遠的蕊曉。
“洛川圖決從蘇輕笑死後就沒有半點消息了,若是我,就是掘地三尺也一定會找出來。這些人表麵上說不知道,但是誰敢保證不能逼問出一些東西來。當年蘇輕笑就是死在榆城,那個時候,隻怕洛川圖決也根本還沒有離開榆城。”樓九肯定的說。
秦部卻還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直到已經看不到蕊曉以後,才將視線轉到眼皮底下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