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忱也不知道蕊曉這種表現究竟是不是害羞,如果是拒絕的話,應該要比臉紅和躲避更加明顯一些。她總不能還知道對付男人要用欲說還休的把戲。秦部也真是的,自己兩次三番的警告原來全都成了耳旁風,照這樣下去,是不是哪天秦部將蕊曉娶走了他都不用太過於吃驚?
樓忱心中憋著一股怒火沒處宣泄,秦部不在眼前,即便在眼前他除了讓他老實一些外還能說什麼,至於蕊曉,更是碰不得的,才推搡了一把就鬧出了這種慘劇,若是他真的想動手,那還不是該血流成河了?
最後,樓忱隻能瞪著那個已經憋了很久眼淚的小姑娘說了一句:“沒用的東西,滾回去,眼睛要給我一瞬不瞬的盯著,再有這種的事情,別再像是一根木頭隻知道杵在那裏看著。”
小丫鬟連忙離開樓忱的視線範圍,不過她心情一點兒都沒有變得輕鬆,反而更加的沉重。樓忱的話像是一塊巨石壓在了她的頭頂,讓她對未來充滿了恐懼。她一個人微言輕的小丫鬟,不像是一根木頭老老實實的待在牆角還想讓她怎麼辦。秦公子看蕊曉姑娘那眼神,幾乎都容不下別的東西了,主子的這意思難道就是讓自己在這個時候去打岔?雖然聽說秦公子的脾氣要比主子的好一些,但是這種時候沒眼色的插嘴壞事,脾氣再好她也不敢啊……
小丫鬟哭喪著臉回到了蕊曉的跟前,她瞥了一眼蕊曉,心想這人雖然是個好脾氣容易伺候的主,但是她身邊可真就是沒有一件輕鬆容易的好事。
蕊曉將柏叔的信貼身放著,看那樣子,倒是完全對得起她好不容易才將其弄到手的辛苦。她沒想到樓忱在捉弄自己的時候,竟然還想著試探自己。可是即便如此,蕊曉還是覺得他那一臉故意的“我囧事要聽你自己親口說出來”的模樣實在太可惡了。不過,還是要感謝他的出現,不僅帶來了柏叔的信,還將秦部給弄走了。雖說都差不多,但是蕊曉還是能明確的感覺到,當秦部觸碰她的臉和頭發的時候,那種感覺明顯和青涯哥哥碰觸她不一樣。秦部的手讓蕊曉既緊張又有些提防。
秦部雖然說喜歡她,不知又能喜歡幾分,足不足夠幫她與雲粼姐逃出去的。因為看柏叔的信,他並沒有——起碼現在還沒有向樓忱妥協的意思,信中竟然又謝謝樓忱對自己和雲粼姐的照顧。難道真的要等著樓忱將她整治的麵目全非然後掛在高牆上的時候,柏叔才肯當真,相信樓忱根本就沒有幫忙白養活她們兩個?
秦部似乎並沒有認識這件事有多嚴重,可能是因為他還沒有見過有人因此身亡。樓忱的動機又是好的——反正不像別人那樣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所以,大約在他眼中,就隻是像是“我想要這個”、“我就是不給你”這種程度的爭奪。
雖然她簡直就像是被供養了起來一樣,雲粼姐教起小丫鬟規矩的時候,自在的也就是像在家中一般,但是蕊曉知道這件事情隨時都嚴重惡化的可能。她現在已經知道樓忱這個人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燈,等他沒耐心的時候,天知道她會見識到什麼。
蕊曉看了一眼輕手輕腳出現的小丫鬟,看她那副表情,估計是被樓忱嚇得不輕。那個人確實可怕,不過當他用“小九”這個名字的時候,連人都跟著變得和善有意思一些了。但是,樓忱這個名字自然更好更適合他。他倒是真就拋灑了一腔熱忱為他的娘親找他外婆的遺物。這樣一想,蕊曉倒是很想見識見識傳說中的樓老夫人了,不僅是前朝的公主,而且還有本事讓自己的相公和兒子都服服帖帖的,這女人肯定是十分的了得。
蕊曉越想越頭疼,最後幹脆抱著頭滾了兩圈。千棗並沒有製止她這種孩子氣的舉動,隻是冷靜的提醒她:“小心鼻子。”
蕊曉便將抱著頭的手改為捂住鼻子,剛才在樓忱臉上見著的悔意一定是她看錯眼了。她看了看身邊的人,都是一些並不是真心實意關心著她的人。若是在家中,她仗著這基地鼻血也足夠她作威作福一陣子的了。
樓忱就不指望了,雲粼姐也算了,免得讓她多擔心,說不定倒是能讓秦部為她擔心擔心,畢竟可是流了不少的血,不能讓它給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