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忱聽她這樣說,以為蕊曉又是在含沙射影的說自己最終會使她落入危險的地步。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隻要你老老實實的我絕對會保證你的安全,結果你倒好,故意找事是不是?你分明就是不相信我。”
蕊曉看了一眼已經明顯生氣的樓忱一眼,煞有其事的說:“我若是相信你,那可就是用命來信你了,你當我是傻子麼?”
樓忱雖然生氣,但是卻也無話可說。繩子拖著兩人在城牆上往上拉,蕊曉因為背蹭在城牆上而露出幾乎要忍受不住的表情。她僅僅憑著腰上係的繩子,四肢和腦袋都無力的耷拉著。
樓忱雖然生氣,但是最終還是心疼了。他一手抓住繩子,一手將蕊曉攬住懷中,讓她的背抵在自己身上,結果他的背就在城牆上蹭了一會。
“你知道,這事我不會讓它這麼輕易的就過去的對不對?”
“隨你的便,要殺要剮,反正我就都隻有這一條命而已。”蕊曉毫不在乎的小聲的說。
樓忱這才發現蕊曉的不對勁,之前她是太瘋了,而現在則正好相反,太冷靜了。她仿佛什麼都不在乎了,對眼前的現實已經接受了。
雖然在這種時候這樣問很不合時宜,他應該表現出一種更加堅決的、更加冷血的態度。但是樓忱還是忍不住低聲問她:“你究竟是怎麼了,今天忽然是發的什麼瘋把事情弄到這一步。你明明知道僅僅憑你自己根本就可能從這兒走出去,你何必要多此一舉?”
“我無聊行不行?既然我無聊,為什麼我就不能隨便找一些事情來做。而至於你們也同樣不會太無聊的。”蕊曉用一種明顯是敷衍的理由想搪塞過去。那意思用一種更招人討厭的話說出來就是“我過的不痛快你們這些人也別想舒坦一樣。
沒想到樓忱忽然緊緊地將她卡在了自己懷中,蕊曉頓時就有種感覺,被他勒住的地方幾乎連骨頭都要斷了,讓她連呼吸都不順暢。她最好現在就要求饒,免得自己在半空中就被樓忱給活生生的勒死了。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這種鬼話?你隻是無聊就能給我惹出這麼多的事情,萬一是覺得別的不舒服了, 那豈不是都要鬧上天了?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心裏是不是有別的事情?”
“我心中藏的事情可多了,但是又不一定絕對要說出來。”
“你嘴硬,你就繼續嘴硬吧,等以後你看我有沒有機會將你藏起來的那些話給挖出來。”樓忱這話隻是在嘴上說一說而已。沒想到蕊曉竟然低聲回應了一句:“以後?你現在就敢說以後,以後是個什麼樣子的都還不知道呢,你把這句話說出來倒是輕巧的厲害。樓忱,我都不知道你這人什麼時候有了信口開河的毛病。萬一以後你根本就做不到那該怎麼辦?”
她絕對有些不正常,樓忱在心中肯定的想,這些話明顯不像是她說出口的。她現在應該是失敗後的灰頭土臉、萎靡不頓,或者是氣憤難平,掙紮找茬,或者是可憐兮兮的求饒……而不是這樣毫不在乎,她仿佛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會受到什麼懲罰。
人被拉上去的後,千棗等人連拽帶扶將蕊曉從樓忱的懷中扒出來了。蕊曉一雙腳才著地,就忍不住旁邊倒過去,樓忱連忙將人扶住。蕊曉卻不想站著,掛在樓忱身上對千棗說:“我覺得我的腿摔斷了。”
樓忱連忙去看她那條微微支起來沒踩在地麵上的腿。千棗跪在她麵前捧著她的腳檢查了一下,然後說:“腿沒事,腳踝受傷了。”
樓忱先是鬆了一口氣,她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摔傷了腳踝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可是隨即他就想鬆開手不再管她。她又將一起鬧的雞犬不寧,而現在,自己非但沒有把她罵的狗血臨頭,反而心中還在慶幸她沒受多嚴重的傷——她就是摔得慘不忍睹也是她活該。
樓忱忽然就生起自己的氣來,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容易妥協的人,結果蕊曉總是能逃開對她的教訓。他鬆開手,讓千棗他們扶住蕊曉。蕊曉抬眼看著他從自己身邊退開了兩步。樓忱的表情沒有她想象中的那種盛怒,反而是疲憊更多一些。
樓忱對千棗說:“把她帶回去,周圍加派人手看著。我再說最後一遍,從今以後,絕對不要放她一個人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