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蕊曉不知該怎麼說，隻能支支吾吾的。
“最讓我生氣的是，父親罰我的時候，你還幫我求情。父親先誇你懂事，然後轉臉就把我罰的更重。你那究竟是要幫我還是要害我？”
“對不起？”
“你自己看看，小時候你就喜歡做這些事情，而且每次都能連累到我頭上。你對於找爹娘這種事情始終保持著短暫但是強烈的衝動，時不常就來鬧一回。”宋青涯有些悲憤的說，隻不過現在再為這些事情生氣，明顯已經來不及了。
“你們幹嘛不直接告訴我爹娘早就死了怎麼找都找不到了？”
“萬一這樣說了之後你也要去死一死怎麼辦？這種事情你真的能做出來。”
蕊曉笑起來：“也許，不過我要說，當我在幫你求情的時候，我的目的絕對是在幫你求情讓你少受些罰，絕對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
“那就隻能說你最擅長好心辦壞事了。”
蕊曉擺擺手，一副“你就不要這麼在意”的表情說：“這樣說就顯得你太喜歡斤斤計較了。誰都有好心辦壞事的時候，再說我都不在意你坐在這裏翻舊賬，不停的讓我說謝謝和對不起我錯了。”
“跟你翻舊賬的話，這幾天我們都要不停的說下去了。而且，吳媽他們若是也在這裏的話，肯定也有好多相似的事情要同你好好的說一說。”
“吳媽最疼的孩子肯定是我，她才不會把我說成一個不招人喜歡的孩子。”
“我也最疼你，可是這照樣也改變不了你就是一個讓人既生氣又著急的笨孩子的事實。”
蕊曉鼓著臉盯著宋青涯：“我都不知道我該說什麼了，反正不是謝謝就是對不起，你就自己挑一個你想聽的吧。”
“一點兒誠意都沒有，下一次就該一家人坐在一起，然後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說你從小到大都做過的好事。”
“吳媽現在不在，但是你可以和雲粼姐還有柏叔一塊兒翻舊賬。說不定我現在還能跑回揚州找吳媽。”
“就像是聚善堂那一次？”
“沒錯，就像那一次，而至少這一次我不會嫌飯菜難吃嬤嬤太凶。”
“主意不錯，但是吳媽不在揚州，我派人送她回鄉下老家了。所以，你現在還是隻能待著這裏，直到柏叔忙完了他的事之後，我們就離開這裏。”
真等柏叔忙完，那樓忱也會沒命了。蕊曉歎了一口氣：“為什麼柏叔一定要這麼做，陸明正看起來也不像太好的人。”
“他也想問你為什麼你不願意報仇。”
“可是也不代表我什麼都不想一切都照著他的話來做。”
“你以前就是這樣的。”宋青涯平靜的指出這一點。
蕊曉再一次被宋青涯說的啞口無言，她意識到無論怎麼做自己到終究不會讓所有的人都滿意。她覺得自己這樣做是對的，但是她並不敢肯定當結果出現後她依舊會告訴自己這是對的。也許根本就沒有單純的好人與壞人，她隻是選擇看了一個方麵然後告訴自己這就是全部。對樓忱來說，柏叔還是他的敵人呢。這些事已經遠遠超過了打打滾鬧一鬧就能讓人原諒的程度了。蕊曉幾乎能想象得到柏叔或者是宋青涯用一種失望透頂的傷心眼神看著自己。
蕊曉不想依靠“誰對自己更重要”這種問題作為依據，她寧願用“一方麵樓忱丟掉的是小命而一方麵柏叔和青涯哥哥會失望”這種比較作為根據。她至少也明白應該選分量更重的那一個才對。
“對不起，真的，為了我曾經做過的那些事，還有以後會做的那些事情。”蕊曉傷感的說。
“以前的那些？沒事了，已經過去了。以後的那些？你別想，給我小心些。”宋青涯認真的說。
“別這樣，你甚至猜不到我以後會犯什麼錯誤。”
“但是我至少能猜到我依舊會被殃及，我都習慣了。”
“你看，你自己都說習慣了。難道還要我像小時候那樣滿地打滾或者是抱著你的腿來求你？”
宋青涯盯著蕊曉：“你肯定做了什麼，要不然你不會這樣提醒我。說，你究竟做什麼知道我一定會生氣但是你已經做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