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娶親啦。”老嬤嬤這才驚覺自己說錯話,她補救般的解釋,“錯了錯了,老奴一時著急說錯話了,根本就不是娶親,隻是老夫人想讓少爺先納一房小妾。少爺是獨子,前段日子出了那種事情,要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家裏的血脈可就要斷了。本來老夫人隻是提了提,沒想到少爺居然頂撞了幾句。本來也就是說一說,少爺不願意也就罷了,可是偏偏就鬧到了這一步。姑娘,您也是明白人,千萬別放在心上,勸一勸少爺,讓他向老夫人賠兩句不是這事情就能算是消停了。”
蕊曉心道這究竟關我什麼事情,這種事情你居然也好意思跟我說,什麼明白人,這種高帽子也敢往我頭上戴,我這一輩子就沒當過什麼明白人。蕊曉在自己心中咬牙切齒,硬生生的就憋下幾口怨氣,然後等到自己能裝出明白人的知書達理的時候才開口:“我知道了,那這就不是老夫人讓我過來的是不是?”
老嬤嬤一副“姑娘您可真是太聰慧了您就是要罰我老奴也無話可說”的心甘情願的表情:“姑娘莫怪,老奴真是沒辦法了,看著少爺遭罪誰都不好受啊,可是老夫人和少爺都是脾氣倔的人,所以隻能請姑娘前來勸一勸少爺了。頂多就是跟老夫人說幾句軟話而已,少爺當初落到那些人手中的時候,老夫人差點就哭瞎了眼睛,對著老爺的靈位說對不起樓家。”
一時之間蕊曉簡直無話可說,不知道自己該是生氣還是理解。最終,她點點頭:“嬤嬤,我知道您的意思了。”
老嬤嬤看著她這幅表情,臉上卻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啊,姑娘你知道了我是什麼意思了?什麼意思?”
蕊曉衝她輕輕的笑了笑:“您帶人先出去,讓我勸一勸他。”
老嬤嬤有些不放心的點點頭,將室內的人都叫了出去。等閑雜人等全都離開以後,蕊曉才慢悠悠的走進樓忱。
“人都已經走完了你還不起來?”蕊曉問。
樓忱抬頭白了她一眼,然後又低頭一副“我在反省”的表情。蕊曉隻好蹲在他身邊,故作輕鬆的說:“若不是被這樣提起來,我差點就忘記你還是身負大任的。”
“走開。”樓忱不不耐煩的說,可是他臉上的表情卻帶著一種尷尬。
“別啊,我可是被人從病榻上揪出來勸一勸你,即便你真的不想聽,可是看在我現在連站都站不穩的辛苦樣子,也該讓我把該說的話都說完對不對。”
“從你嘴裏能吐出什麼好話來,不要聽別人的胡說八道。”
“我可是人家特意搬來的救兵,不要這麼看不起人。”蕊曉輕鬆的說,“他們說的沒錯,你這種年紀確實該當爹了。你母親隻守著你這麼一個整日在刀尖上的兒子,確實容易膽戰心驚。”
“你怎麼回事,都在胡說什麼,越說越不像樣子了。現在你要麼走開,要麼就閉嘴。”樓忱已經有些生氣了,蕊曉覺得他的表情中有種欲言又止的掙紮。
“我就要蹲在這裏把我要說的話說完了不可,你也要給我認真聽著,不然我這一趟就算是白跑了。”
“事情不是你聽的這樣。”
“沒什麼,你根本就不用覺得尷尬的。我能理解這種情況。”
“你能理解?”
“男人嘛,有個三妻四妾的才算是正常的,倒是你這樣的,身邊連一個人都沒那才是奇怪的,說不定還會有人借著這種事情傳你有斷袖之癖都不一定。像是青涯哥哥,再娶了我之後,也是要納雲粼姐進門的——恩,什麼進門,反正她本來就是一家人。”
“你真的這樣想,宋青涯再娶是雲粼而你一點都不在意……你不在意才好,從現在起,你真的就不用再說什麼了。”
“可是我還沒有說什麼,若是有好姑娘,你也不用把人家收為側室了,直接娶進門就是了。何必委屈人家好姑娘,到時候,我肯定還要注意你們百年好合子孫滿堂。”
“滾遠點。”樓忱擰著眉粗魯的說。
蕊曉露出傷心的表情:“我這全都是了你好,至少可以不用讓你再跪在這裏了。”
“我很好,不用你擔心,而且我也警告你,不要再試圖說這種廢話惹我生氣了,沒用的,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是不會納妾的,而你最好現在也斷了回頭跟宋青涯重修舊好的可能。我不會為了你同宋青涯吃味,因為你一直都是把他當做親哥哥一樣,至於你心中難受則就是怪你自己非要胡思亂想了。”樓忱硬邦邦的說。